第10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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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好一会了,怎没见十七娘?我们可不是来看嫩丫头的,乃是趁取道夔州南下时分,来瞧瞧这媚骨天成。”姬洛左边那一桌,坐着几个拿重兵的大汉,长得凶神恶煞,全不似酒徒。说话的这个是个癞子,头发落了大半,左右看都让人觉得不顺眼。

  “一看你就是穷乡僻壤里来的。”既然有人发问,自然有好事的接口,“十七姑的脾气在那七位里面算一等一的怪,逢年节不现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睁眼瞅瞅在场哪个不是年轻貌美的佳人,十七姑何须同这珠月争辉,她性子傲,想来必是不愿做陪衬的!”

  姬洛听进耳中,突然对这位身处风月场,却谄媚世俗的十七娘另眼相看。

  这时,方才过场的舞姬都退走,只留下彩绸漫舞。弦乐声由缓到急,阮筝一出,只瞧这穹顶开了道口,一人着羽衣从上飞下。美人身轻如燕,双手先拉住绸子,再接一个空翻,用双脚点住另外两根,竟立在半空不动分毫。

  “好身段!好轻功!”当场有人称绝。

  其实这轻功比不过庾明真那般潇洒恣意,也没有燕素仪的灵动飘然,随意找两个武功不差的也能使出,可人皆爱美,丑男丑女亮这一手,自然比不过美人来得惊艳。

  彩绸中,美人一荡,如秋千般,沿着鹿台内楼旋了一圈。

  风拂开遮面的面纱,一瞬间露出娇容月貌,但见美人柳眉细细,眼中波光如梦,像盛了天河水,酿成了人间绝妙酒,气质出骨,清雅而不落俗。

  屈不换失态地拍桌而起,不用说,场中一舞的自然是那位桑姿姑娘。

  打右手斜地里,是些富户家的少爷,上不了台面又想充场子,大堂里就属他们带的家丁最多。

  这几人都是些花花肠子酒色徒,当中一个干瘦子问:“张兄是见过大世面的,不知鹿台这位桑姿比之建康朱雀楼里的时妙曳又如何?”

  同为歌楼酒肆,朱雀楼不同于鹿台有个脾气古怪的十七娘坐镇,在京都建康里,那是什么生意都要接的酒色场,听说另有达官贵人扶持,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至于鹿台,毕竟跟江湖沾点边,被人看低不过是一来瞧不起武林人,二来有个名声污堕的十七娘,从说话到功夫都是正道不待见的邪媚,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成了练下贱武艺行下贱事的下贱胚子。

  不过提到朱雀楼,自然免不了有人要吹一番时妙曳,不同于桑姿一年露两面的物以稀为贵,这时妙曳在朱雀楼中声望极高,巧言令色且长袖善舞,王公贵族也不乏有请她进宫献舞的。

  那张公子吹嘘了一番时妙曳,又捧了捧建康城,隔桌有人看不上出声挑事儿,跟乡巴佬看不起城里人一般:“好什么好,听说那些士大夫就爱聚拢吃五石散,荒淫无度还自比风流,抬什么高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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