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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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怪阮羲意志薄弱扛不住药性,或者怪那药货真价实劲头太足。

  追根究底,怪不到旁人身上。

  怪命?

  而阮羲自那时起待自己可谓尽心尽力,凡事都无微不至,从未计较过自己不尊君王的错处,对各种失礼行为也都多加担待。甚至自己一介布衣,说要入军,阮羲劝说不成,也便给了军职和部属。

  就连安葬师父,也是靠着阮羲的权势地位,才得以按逆转风水的法子来办。否则施展火葬之法,又是选在琼宁城边最适宜的地方,如何能这般容易?

  虽然他后来留住自己的手段使得有些恶劣,不过——卞有离沉心思索片刻,生拉硬扯,终于在混乱如麻的心绪里给自己腾出一丝喘息的空余。

  放开了罢,就当两不相欠。

  像师父曾担忧过的,这副容颜,本就是担着招祸的风险,哪怕自己不情愿,不甘心,事实也容不得反抗。

  况且自己当时留下,心里并非完全的不情愿——冲着师父临终前那句模棱两可的“既到此,或许可以同师兄相见”,待在荆国,就不是全无希望。

  而现下境况,说不定是最好的结果。

  纵不得完全的自由,好歹也不是完全的困宥。

  而同阮羲之间,毕竟也算一段缘分。结识以来,除去秦掌司那事,阮羲没有给过自己半分亏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间,已算是难得。

  也许,不是没有好好结交的可能。

  至于后路如何去走,卞有离看着窗外明灭灯火,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把缠在心里多日的愁闷一并叹了出去,只余心底豁达的清明——且行且看就是。

  次日,卞有离早早离宫去往军营。下朝后宫人来报时,阮羲轻声一叹,摆手叫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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