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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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仙人修长的手指一拨弄,底座右侧的针乖顺入了黑色圆盘的凹槽。晚安的钟声,复古的女音,音律渐起——

  “夜已将阑——”

  “漏已将残——”

  “转眼就要曲终人散——”

  白滇临银色面具下,紧皱的眉宇,舒适松开。而刚在后勤帐篷领了入殓师入殓工具的沈深猛然回头,目光有如实质,穿过帐篷的阻碍,朝着主帐的方向——

  多久没听到了,他的老黑胶片,他的《晚安曲》。

  第5章

  “高手哥哥,你怎么了?”被沈深从鞭子下救下的小少年肖溪抱着刚领取的入殓箱,担心地望着他。沈深收回视线,摸了把肖溪的小脑袋回答:“没事。我不是什么高手,叫我名字便好。”

  肖溪的哥哥肖潭容貌斯文俊秀,马车上一直坐在肖溪旁侧,在肖溪冲动惹事的时刻拉着他。他跟着摸了把小少年的脑袋。“叫沈哥哥吧。”说完朝沈深点头“方才,多谢沈兄援手,否则溪儿出事,我当真无颜面对去世的老爷夫人……”

  肖家兄弟二人,虽衣衫褴褛。通身气质却不凡,大的温文儒雅,小的开朗正气,一看就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也不知为何,会流落到这般光景。

  沈深无心探究别人的家事,他现在满腹的心思都在主帐之上,那唱片是他入殓开工必备的,循环了无数遍,哪里停顿哪里高潮闭着眼睛一清二楚。那名戴面具的仙师,就是住在主帐。

  “在特么发的都是什么鬼东西,让我们用这些破烂玩意去入殓?”出声的是那个马车上闹事的壮汉,名字朱三,是个杀猪匠。朱三骂骂咧咧“老子的杀猪刀都比这玩意儿锋利。”

  军队上发下来的入殓工具不超过十种。刀锋锈迹斑斑、刀口磨损的钝刀,做工粗陋的钳子。粗制毛糙的几卷麻线,两根粗于一般绣花针的钢针,针头早已经不再尖利,扎在手指都感觉不到疼痛,更别说穿透身体皮肤,进行遗体缝合了。再加上一瓶陶罐装的怪味混杂酒液,似乎是用于作消毒。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工具曾经被反复使用,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入殓师。

  刀身还夹杂了些杂质,是把什么淘汰的废铁熔了打造的。肖溪小脸都垮下来了,肖潭也是脸色凝重,即使是有心理准备,或许知晓条件会很艰苦,但未曾想入殓师,竟是被轻视到了如此地步。没有人反驳朱三的话,也没有人附和,一时间气氛有些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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