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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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华殷实的时节,大簇大簇的蓬勃的花阵向身后移行, 然而在飞梁画栋之间, 却像无数溃烂延展的血色创口。

  “欸。”

  张铎脚下一顿,回头见席银正扯着他袖口一角。

  “回去朕会责罚你,还是你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席银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担心吗?”

  张铎望向席银的手,那纤细的两根手指, 小心翼翼地拈着衣料, 虎口处微微颤抖, 那种因为年轻而自生的孱弱和胆怯,令张铎顺着她的话,回忆起了他自己的少年时。

  那时徐婉对他,比对张熠, 张平宣,张平淑都要严厉,但凡子辈有什么过错, 他都是第一个被剥掉外袍,被令跪在祠堂中受罚的人。在张府生活的十几年间, 徐婉从来不曾温柔地照顾他,起初他觉得,那是困于妾室的身份, 她没有能力维护好自己,后来,却慢慢发觉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好像真的和张奚一样,看不上他这个儿子。

  “担心什么。”

  这又是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席银越来越发觉,张铎从来不肯在人前谈及徐婉,张平宣这些人。

  但这似乎并不是因为他冷血,而是因为,剖出软肋,他自己好像也会害怕。

  席银跟近几步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望向他的眉间,张铎也低头看着她,席银的耳后不自觉地发起烫来,他此时的神情竟有些她说不出来的温柔。

  “不担心……娘娘自戕吗?”

  一朵杏花落在席银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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