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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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珍是担心田果的,虽说这孩子脾气又暴又倔不是省油灯,但无论如何也是她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哪次见了都乖乖地叫她一身“吴婶”。田果命苦,没妈也没爸,吴珍是没有闺女,就生了钮焕然一个独子。也不知怎的,听见丫蛋妈在那边一口一个“偷鸡摸狗”的骂,吴珍就跟听见自己闺女被骂似的难受。她想,就为田果这一声“吴婶”今天她也不能坐视不管。丫蛋妈就算再有理,她今天帮田果也帮定了。

  “田果,别瞎闹!”

  见她把扫帚抄起来,吴珍跨进院门一把揪住她胳膊,傻孩子,多大的事啊就抄家伙!有心提醒一句:这么闹是还想进局子?结果,田果把她手轻轻推开,笑道:“婶子您错怪了,我拿扫帚是扫扫屋门,这几天柳絮飘得很厉害,你看我家门口——”伸手一指,把丫蛋妈圈进去,“都脏的不成样子了。”

  这话在丫蛋妈听来无异于是挑衅。“米田果,想说啥你就直接说,别搁那儿指桑骂槐!”

  田果冷笑,心想跟你对骂我也太跌份了,拿着扫帚走到家门口开始呼啦呼啦扫起来。她心里也有怨气,首先不知道这好端端放在抽屉里的香油票怎的就丢了,其次就算丢了丫蛋家占理,也不能这么在院子里骂,有话不会好好说?

  也是巧了,门前尘土跟柳絮一窝蜂地扑了丫蛋妈一脸。“啊呸!”她朝地上猛啐了一口,骂道:“米田果,今天你要是不把香油票交出来,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

  田果手里动作不停,面色淡淡地道:“要去就赶紧去,一会儿我还回理发店上班呢!”

  正说着,屋里姥姥喊了一嗓子:“是小果儿回来了吗?”

  姥姥中气十足,听声音与往常并无两样,田果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推门进屋时正看到姥姥如往常一样坐在炕桌前戴一副老花镜一针一线做着绣花鞋。这鞋还是给田果做的,说夏天到了,去年雨水多,布鞋底子早穿烂了,今年说啥也得给田果在做一双新的。

  “姥儿,您没生气吧。”无辜挨骂哪能不生气,田果听了两句就气得不行,何况是是一直坐在屋子里的老人家。“你要真生气了就别憋着,气大最容易伤身子,您放心,这事不弄得水落石出我决不罢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偷了这张香油票!”背黑锅的事田果不做,反正东西放在抽屉里自己不会长翅膀飞走。

  姥姥说:“我有什么可气的?又不是我香油票丢了?人家骂两句也是对的,毕竟这东西丢在咱手里,香油票多金贵?我要是丢了我也得骂,狠狠的骂!”

  噗!田果被姥姥逗笑了,这乐观又豁达的精神她还真没有。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白开水,田果说:“行了,您歇着吧,这事出的蹊跷,我自己也纳闷呢,先去派出所报案了。人民卫士为人民,他们肯定有办法查清!”

  “带着丫蛋一块去!”姥姥说。

  “我明白。”

  田果出了屋子,看见丫蛋妈还立在院子双手叉腰腮帮子像鲶鱼似的一鼓一鼓,田果说:“王婶(丫蛋妈姓王),无论信不信这东西不是我偷的,我米田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会为了一张香油票就对邻居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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