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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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宫正殿内,冯太后坐在上首处,寒着脸望向下面立着、与自己横眉相对的皇帝章煜,说,“你现在是在质问哀家吗?”

  殿内再无其他的人在,章煜始终是初到长宁宫时冷着脸的样子,紧蹙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冯太后的话,亦没有令他变了脸色。章煜负手而立,冷淡回应道,“朕已经安排下去了,待准备妥当了,母后便还是到寒山行宫去修身养性罢。”

  “哀家为什么非去不可?”冯太后怒极反笑,“哀家是为了你好,你身为皇帝,如何能够对一个女人这般痴迷?后宫那么多妃嫔,你难不成都不管不顾了?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好,哀家怎么能看着你折在一个女人手上?”

  “以前母后也是这么说的……”章煜冷眼看着冯太后,也笑,“朕小时候得了个什么小玩意,您说玩物丧志,便叫人碾碎。朕若养只鸟儿,您便叫人药死。朕若做了不合您心意的事,您便叫朕身边的人都挨顿板子。左不过是,朕喜欢什么,您便要毁了什么。”

  “往日看在您是朕的身生母亲的份上,敬重您三分,不叫您难堪。既然朕叫母后这么不省心,母后还是去寒山行宫散散心罢。等到您心气顺了的时候,朕会去接您回来的。”

  冯太后听他说起旧事,不以为然,却说,“哀家做的,哪一件不是为你好?若不是哀家将你管教得那般严,你如何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你不知感恩,竟还与哀家作对,你的仁孝之心何在?”

  章煜但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听一个笑话,他轻笑出声,提醒冯太后,“仁孝之心?母后可还记得,朕为何在苑书阁被关了三年禁闭?”

  他的一句话,似乎是将冯太后曾经刻意遗忘的记忆都揪了出来。冯太后骇然,下意识抬手指着章煜,却只是说:“你……”便似卡住了嗓子。

  章煜但笑,转身走出殿内,没有再看冯太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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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阿好还是问到东西都被搬到什么地方烧毁,寻了过去。于是,她不仅将刺绣图捡回来了,顺便还捡到了一条剑穗、一只破破烂烂的风鸢。虽然也瞧见了自己的帕子,但觉得不值当什么,便没有要。

  将东西抱回房间之后,阿好略略松气。都是费了心力的东西,如果当真这么给烧没了,她大概会可惜很久。将它们与装在匣子里的琉璃兔子花灯收到了同一个箱子里,阿好便没有再管。

  即使仍旧住在宣执殿内,阿好却没有再见过章煜。刻意见面也不是难事,只是谁都没有这么做。吃了凌霄的药,身体日渐好转,夜里还是时时做梦。惊醒时,在黑暗中望着这房间,阿好时常觉出寒森森的冰冷意味。

  这样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时间,阿好清早醒来时,吕源忽然找到她,说请她即刻出宫。阿好不知是什么事,吕源也不说。忐忑坐在马车里,路途中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看,阿好便觉得是回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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