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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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刚冷笑:“昨晚你睡不着,从家里跑到街上,看到有个男人坐在马路中央哭,很多汽车驶过去。其实它就是鬼,应该是出车祸而死,而尸体还没有家属认领,所以冤魂不散,天天晚上在出事地点哭;进了殡仪馆大院,你看到有很多人在院子里晃来晃去,那些其实也都是鬼,殡仪馆天天送尸体,所以那里的鬼魂更多;从殡仪馆逃出来,你看到小路上有出租车驶过,招手叫车的时候,路旁两个男人觉得你的动作很奇怪。是因为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幻觉,别人根本看不到,所以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人跑到马路中央举双手乱挥乱舞,当然会觉得你不正常了。”

  听了方刚的分析,我身上一阵阵发冷,感到更不舒服了。方刚接着说:“你也不容易,中阴摆渡车很难遇到,竟然被你给撞上,连我都羡慕你。”

  我彻底崩溃了,在电话里对着方刚大喊起来,方刚笑着说:“开个玩笑嘛,你这个人很没有幽默感!你又不是真的上了那个鬼车,查一下地图,看看从殡仪馆走到那个什么村子有多少公里,梦游了那么久,脚底板不磨出大泡才怪!”

  这番话成了定心丸,我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哭丧着脸问方刚:“我得怎么解决这个事?现在我天天像大病没好似的,吃饭的心思也没有。”

  方刚想了想:“办法只有一个,搞定那个末阳男郑永贵的阴灵,让它离开孙喜财,不然这小子还会跟你作对。你想办法把孙喜财带到泰国来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钱方面好商量,但你也不要太吝啬。”

  我沮丧地说:“只要你别趁机敲我竹杠,怎么都行。”方刚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他笑得出来,我可不行。为了编出一个带孙喜财去泰国的合理借口,我着实费了不少脑筋。最直接的就是说带他俩免费旅游,但孙喜财现在体内有郑永贵的阴灵附身,那阴灵早就知道我想把它送去泰国超度,估计肯定不会同意。早就听方刚说鬼有“他心通”,也就是说它能知道人大多数情况下的想法,所以这事还挺难办。

  忽然我想起以前我妈给我讲过的故事,是她一个在农村的远房舅舅,从小就有点神神叨叨的,经常晚上梦游。中午吃饭时我提起这个事,我妈说:“那是我三舅,住在东山咀子。活着的时候总在大早起来就开始跟人讲,说昨晚出去逛了一个什么集市,可热闹了,卖啥东西的都有。他逛了很久才回家接着睡,然后家人就会发现他脚上全是大泡,烫绒面鞋也顶破了,后来他不到四十岁就病死了,也没结过婚。”

  我心想,这他妈的不就是我吗?妈妈问我为什么问这个事,我只推说忽然想起来,就顺口问问。

  下午,我到家附近的医院看病,光检查就做了七八项,什么全血成分、肝功能、胸透外加心电图之类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过检查报告单之后,拿听诊器在我身上左听右听,又翻眼皮又看舌苔,最后还让我躺在病床上,用手挨个压内脏。折腾了半天,女医生抬笔刷刷刷在病历本上写了几行字,打印出一张单子扔给我:“交费吧。”

  我看了看交费单,上面写着:“压力过大导致中度焦虑症。”开的药方是:“利眠宁,芬那露。”

  出了诊室,我叹了口气,其实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于是在电梯里就把交费单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时近处暑,天气越来越闷热,因为身体不舒服,心情也差,同学朋友找我喝酒泡妞,全都被我给推了。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搞得我最害怕的事就是犯困。而且,五毒油项链只要戴在我身上,里面的液体就是浅灰色的,远离我就正常,这说明我确实是被那个郑永贵的鬼魂给影响了。

  这天晚上,我用上网打游戏来抵抗睡魔,可还是败了,困得眼皮直打架,就在我举手投降准备上床的时候,手机短信响起,打开一看,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您会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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