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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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辰目送他们的背影,然后才走入了禅院,上去之后,就见月落从廊下跑来:“娘娘,您这是去哪儿了,李总管都让奴婢们找了好几圈儿了,都没瞧见您和皇上,要是你们再不出现,傅统领就要派兵把白马寺掀过来了。”

  潘辰叹了口气,对月落递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然后低头瞧了一眼已经到了自己手里的两只酒壶和一个油纸包,进了房间。

  月落伺候她换了衣裳,潘辰觉得有些闷,便站在风朗朗的西窗前吹风,祁墨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迎风而立的潘辰。

  房内只有他们两人,潘辰对他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然后就对祁墨州招手:“皇上,到这儿来,可凉快了。”

  祁墨州缓慢着步子走过去,潘辰给他让了一块地方,正好一阵夜风吹入,似乎迷住了祁墨州的眼睛,他闭眼蹙眉,潘辰见状,拉过他捂住眼睛的手,然后踮着脚给他吹了吹眼睛,祁墨州这才勉强把眼睛给睁开了,就看见潘辰勉力对自己噘嘴的小模样,心中一暖,将她拥在怀,潘辰身子往下一坠,想跑却被祁墨州紧紧箍住了腰,想跑都跑不掉。

  潘辰觉得今晚的祁墨州与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他自信坚毅,就算有次体人格的存在,却也从来没有让他感到恐惧,但似乎在这一刻,潘辰似乎在祁墨州的眼中看到了丝丝的不安,这才是一个有多重人格障碍的人,在知道自己有个次体人格之后,该有的表情与反应。

  这样的祁墨州让潘辰一下子就意识到,原来再坚强的人,都会有情绪失落的时候,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祁墨州会流露出恐惧与不安呢?上回他在太和殿犯病,得知自己对潘辰动手之后,表情也只是疲惫,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祁墨州身上,很明显带着一种脆弱,一种叫做‘急需安慰’的脆弱。

  潘辰不挣扎了,就那么让祁墨州抱着,祁墨州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样的我,你怎么不怕?”

  这个问题,问出了祁墨州最心底的话,他自信果敢,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像这种带着脆弱情绪的问题,他从来都不屑问,可是今天,他却忍不住了,失落的情绪就像是决堤的江水,汹涌而来。

  四目相对,祁墨州等着潘辰的回答,潘辰看着他,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对祁墨州给出了答案:

  “因为……没什么好怕的。你正常的时候,我小命都捏在你手里,我还有怕你的理由,可犯病的你,比正常的你要可爱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怕呢?”

  听着潘辰说了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道理,祁墨州紧蹙的眉头,终于……蹙的更紧了,放开了潘辰,难得他想找个人诉诉衷肠,可偏偏现在身边只有她,而她又是一如既往的煞风景,祁墨州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想找她说这么严肃的话题。

  潘辰也感觉出祁墨州的情绪转移,但她不后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今晚的祁墨州很明显是情绪低落,有倾诉的*,潘辰虽然对他的秘密很感兴趣,可是也不禁要担心,要是她今晚听他说了太多秘密,她可以知道的或者她不可以知道的,祁墨州要是一股脑儿全对她说了,然后没准儿到了明天,这位爷一恢复清醒,就开始后悔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后悔让潘辰知道他的脆弱秘密,那时候,潘辰就是想洗脑都来不及了,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听,至少不能在祁墨州情绪明显有问题的时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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