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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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窦泽耳根一阵发热,心跳乱了几拍,嘴里含着糖,推开霍司明,也不说话,低着头走了,他竟然……脸红了……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初秋的穿堂风吹到他脸上,连脑袋上稍微长长了一些的毛寸都被风吹动,却吹不散他脸上的热气。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敢深想,只是低着头,走到公用卫生间去洗脸。冰凉凉的自来水打到脸上,终于降下些热度,他闭着眼,脑中不断回放霍司明温柔的眼眸、低沉的嗓音……他真的……比女人还细致温柔,却又像海一样包容、宽大……

  自来水混着汗,顺着他的鬓角和鼻梁向下滑落,最终在尖尖的下巴汇合,继而滚至喉结……窦泽抹了一把下巴,将上面混乱的水滴一把甩掉……他撑着洗手台喘了一会儿气,听见身后很轻的脚步声,镜中映出霍司明俊秀的脸。他看着镜子,脸上已经恢复镇静,问:“你怎么也来了?”

  霍司明提了提手中的食品垃圾,说:“来扔垃圾。”继而又问:“不舒服吗?”

  “没有。”他嘴里还含着糖,甜滋滋的,化了一半,终于还是说:“你以后……不要给我糖了,我不爱吃糖,。”

  霍司明转身丢掉了手里的垃圾,饭盒碰到垃圾桶,发出砰地一声响,那声音又碰到墙壁一圈圈的回荡。他绕过窦泽,就着他刚刚用过的水龙头,洗了洗手,一边洗一边抬头看着镜子,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若不想吃,扔掉就是了,我那里还有很多,万一有一天你想吃了呢?”

  “……”窦泽舔了舔嘴唇,连唇瓣上都是酸甜的糖果味儿……好似在嘲笑他——偷吃了还想赖账吗?

  回到病房的时候,窦爱国还在阖着眼休息。开膛破肚是受大罪的事,麻药劲儿过了,那种被掏心掏肺的感觉便回来了,清晰地顺着医生留下的针脚疼痛着……

  霍司明扔完垃圾回来,凑到病床那边去,轻声说:“伯父,大罪受完了,以后就好了。”

  窦爱国还疼着,想与他对答,却只能发出短促的呻吟声。霍司明止住他,道:“您好好休养,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您。”

  刘青终于恢复了神智,有了些精神,对霍司明说:“今天麻烦你了,小霍。”这个称呼上的变化不太惹人注意,但霍司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略微露出笑颜,终于不像初次见面那样拘谨,说:“您太客气了,阿姨。”

  谢小南今天的针已经打完了,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用霍司明昨天送得学习机读拼音,两片小小的唇瓣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响。在房间里,像一个会呼吸的玩偶,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给忙乱中的大人们添麻烦。

  窦源见霍司明要走,赶忙招呼谢小南说:“南南,快来跟司明舅舅说再见。”

  谢小南便摘了耳机,把学习机放到一边,爬下沙发,对霍司明摆了摆手说:“舅舅再见。”时隔半个多月,她还记得窦源的叮嘱,要对司明舅舅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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