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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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着樊渊一边下地穿鞋,走至窗前,挑起竹帘扫了一眼。

  程斐瑄倚在窗边,睁着那一双眼角微挑,仿佛藏着戾气的眸子,就这么望着他。

  不管怎么说,程斐瑄也算是大病初愈。高烧之后虽然有调养,但身子还是虚弱的,风吹来时不由轻咳了几声。

  樊渊与他对视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往桌子边上走:“外面有风,有事进来说吧。”

  他想点亮蜡烛,可是刚刚找出蜡烛,随后翻窗而入的程斐瑄伸手握住了樊渊的手腕,对他轻轻摇头:“我只是来看看。”

  樊渊又得被逗笑了,这种话不是齐王第一次说,他倒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点了蜡烛,不是看得更清楚吗?”樊渊笑着反问,却没有坚持。而是放下蜡烛,拢了拢衣襟,在桌边坐下了,“殿下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程斐瑄低低地嗯了一声,说话时垂着眼睫。不过樊渊是坐着的,程斐瑄是站着的,从这个角度正好也能看到他眼底的纠结和烦躁。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吗?”樊渊弄不懂这个不请自来还喜欢翻窗走的齐王了,不过他耐心十足,也不介意问清楚。

  “我只是来看看。”他重复刚刚的话,只是这次他抬了眼在夜里看着樊渊,“如果打扰了君行你,我道歉。”

  樊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笑道:“嘴上说说没什么用,有赔罪礼吗?”

  “我……”程斐瑄知道樊渊在用打趣的方式试图控制住他们之间的话题,他也不欲去争话题的主导权,只是对于自己想要说的话有点不太好意思。

  屋内又归于寂静。

  什么喜怒无常什么暴戾恣睢,樊渊听闻的那些对眼前之人的形容词毫无感觉,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樊渊可以自己一一去辨别,不过在那之前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即使有的时候他表现得特别无赖,齐王的脸皮也绝对不够厚——比如现在。

  齐王眉梢之上染出的矛盾尽收樊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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