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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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尚宫悻悻地道:“下官忽一想到成品将不尽如人意,仅看穗染的过程并不有趣,不如待染料集齐后,再演练给太后过目。”

  闻言,甄璀璨暗呼不妙,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应该是交由太后选择,以示心中无鬼,不要急于建议。如此一说,反而有欲盖弥彰的痕迹,有戏耍之嫌。

  甄太后坐在高高的凤辇上,接过安禾递过去的薄胎细瓷茶杯,杯中红茶轻烟缭绕。她慢慢的饮了口茶,俯视着心存侥幸的秦尚宫,握着茶杯的指尖,在轻敲杯壁。

  秦尚宫垂着首,只觉锋刃的目光在她的头顶盘旋,顿感不安。

  过了半晌,甄太后突然微笑道:“活着本不易,诸事无奈,编谎话也很累,只要谎话说得高明,我看也就看了,听也就听了。”短暂的停顿,话声中仍有笑意,“秦尚宫,你今日自掘了坟墓。”

  众人的心立刻一惊。

  霎时,秦尚宫身形僵住,面色苍白,惶恐不已,骇得双腿在抖。

  “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甄太后的语声越发的温和。

  “下官叩谢太后娘娘。”秦尚宫的声颤,赶紧伏跪在地,手心里和额头上全是汗,略松了口气。毕竟是为太后制了十五年的衣裳,念在穿她制得衣裳舒适的情份上,也能饶过一次吧!

  众人都竖耳仔细的听,听听做事果断的太后给秦尚宫怎样的机会。

  甄太后慢慢地道:“回头看看那些染缸,选一口心仪的染缸做你的坟墓。”

  轰然倒塌!

  轻描淡写间,行的是坚不可摧的威仪。看似柔软,实则连只言片语都刚硬。

  秦尚宫双目睁得很大,尽是恐骇,两名太监已过去,还不等她发出刺耳的求饶声,就紧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了。

  众人看在眼中,尽是漠然。太后娘娘鲜少惩罚人,取其性命是最轻的处罚,那些未被赐死之人,活着则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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