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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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哭了,孩子一般。

  顾长亭一手按住相思的手臂,另一只颤抖的手想拂去相思额前的乱发,哪知相思疼得狠了,竟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相思松口!那是顾长亭啊!”相兰惊呼,想要去扳相思的嘴。

  哪知相思听了这话竟不闹了,眼皮微微颤抖,一双蕴着水光的眼缓缓张开,终于看清眼前的少年,她松了嘴,干涩的唇动了动,扯出一个同样干涩的笑:“是大外甥啊……”

  顾长亭愣愣看着自己的手腕,没破皮,只有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牙印,而从来不哭的相思又笑了。

  温元芜见相思竟忽然清醒过来,虽知有施针的效用,但也心中暗叹这魏家少爷不过十岁年纪,竟有如此坚定的意志,也是可叹非常。

  人既醒了,事情就好办许多,温元芜收了针,这才向魏老太爷一礼:“温某来迟了。”

  魏老太爷早已被惊得一头汗,忙扶起温元芜:“亏得你来了!亏得你来了!”

  温元芜本准备等颍州府的痘瘟消退后,再来魏家谢那存药之情,谁知前日收到戚寒水的急信,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州府来,好在来得及时,若是晚一刻,大罗神仙也只能瞪眼看着相思驾鹤西归。

  温元芜沉了心静了气,端坐前给相思号脉。他的手指修长如竹,落在相思细小的手腕上,像是捉着一节细藕。相思的脉急促却无力,初探时觉得脉象与现下情状十分契合,但是再细探,温元芜便觉出异常来。他又去探相思的另一只手腕,更觉异常。

  男左女右,男阳女阴,相思的脉,不对啊。

  温元芜不动声色抬头打量相思,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至于戚寒水先前把脉为何没有察觉,一来是因为戚寒水从未怀疑相思是女儿身,二来这脉象千变万化,虚虚实实,便是行医数十年的老郎中,也有把病弱男子当成妇人的丢人事,所以戚寒水一时不察也实属正常。

  虽温元芜已知相思是个女儿身,面上却并无丝毫表现,轻声问道:“你肝气郁结得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心事怎么这般重。”

  相思犹自有些昏沉,嘟囔了一句:“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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