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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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轩,杭澈曾经来过一次,这是他第二次来。

  杭家人都叹墨轩禁制精悍,只因那位空山君性洁成癖,从不允旁人进入,既然空山君离开五十载,这里仍然不欢迎任何不相干的人入内。

  可杭澈两次进院皆是轻而易举,那些破禁制的步法和咒语他仿佛天生就会,轻易得如同喝水走路,像深入骨髓的习惯,每一扇门好似都在等待他的推开。

  他上一次来,便被这种惊悚的旧人之感渗得不肯再涉足,哪怕他爱极了这一处的白梅,每次也只是远远停下,微微一观。

  他静默地在屋中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床前,入眼的是一幅画。

  画中是风雪中的一株梅,很典型的杭家“雨雪寒霜、彻骨暗香”意境,杭澈沉静地望着,像是在看那画,又像是在透过画看什么,半晌,似心有灵犀,他手指微动,抬起,做了一个挑开的动作。

  面上的画被掀落在案几上,露出了藏在它底下另一幅画。

  那是一名男子的画像。

  不同于其他水墨画的清描淡写,满室的清雅,只这一幅浓墨重彩地画了那男子入鬓的长眉、奕奕的墨眸、高束飘扬的长发;只这画妆染了红色,用红砂点染了两片朱唇、嫣红的发带、劲束的腰带和大朵的红纹。

  画里的男子一身黑衣红带,笑容放肆张扬。

  杭澈僵在原地,呼吸停滞。

  这是空山君所画,藏在一室清雅中招魂夺魄的唯一重彩,那是两代前的人物,未曾见过,单看一眼画像,便让人由心底不由自主雷鸣地叫出那个名字——娄朗。

  披香使娄朗。

  这便是传中的娄朗。

  这世上很难找到两个完全一样的人,竟然是双胞胎也有不同之处,面容是不一样的,气质也不同,但那种放肆的笑容……杭澈心头一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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