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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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东西极小,所以落地的声音就算在安静的夜晚也并不很大。

  只是傅砚之递帕子的动作却是一僵,硬生生将帕子戳进卫瑜怀中之后便着急忙慌的便从石凳上起身半跪下去捡起了那东西。轻轻拍打着上面浮灰的紧张样子比起卫瑜方才的慌乱更胜一筹。

  擦拭着香囊的卫瑜很有些惊讶的看着面无表情却十分郑重其事的同僚。他借着月光看了看对方手中粗糙的荷包,方才被对方压迫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开口时声音中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玩笑意味:“傅兄如此紧张,可是未来嫂夫人送的?”

  傅家六公子未曾婚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卫二爷家教极好,虽是打趣却也没拿对方心上人的手艺来说事。

  傅砚之微微垂下头,从卫瑜腰间到自己手上来回徘徊的目光完全湮没在昏暗的月色中。他听着对方口中“嫂夫人”三字心中满是混淆了甜蜜的酸痛不堪,捏着荷包的手也不觉紧了又紧。

  他虽未答话,但通红的耳朵尖却在月光下暴漏了他的情绪。

  “可见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卫瑜又笑了两声才终于放过对方,倒觉得一贯生疏的距离像是拉近了许多,“傅兄,喝酒。”

  傅砚之捏着荷包的手紧了紧,却仍小心保持着力道没有捏出哪怕一丝褶皱。他低垂的目光扫过卫瑜从收到后便一直挂着的香囊,就算明知那不是公主亲手缝制的也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呢?傅砚之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将所有心事都埋进了心底:“此行如此顺利,想来可以提前祝贺卫兄更进一步了。”

  作为准驸马的卫瑜明显把这个“更进一步”的意思想偏了。许是因着月色太晦暗,又或是因着自觉与傅砚之亲密许多,也可能是因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卫瑜竟将往日里不敢表露的情绪都带出了些许。

  平日里温文尔雅名满京都的卫二爷眉头微锁,目光飘得极远极远:“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身为臣子总是身不由己。”

  傅砚之抓着酒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着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

  谁都没想到,这小小两壶酒竟醉了两个人。

  第二日一早,收到京中快马传书的太子在赵苔地的引路下来到了傅砚之所居的小院。碎裂在地上的酒坛酒盏与东倒西歪睡在寒风中的两人毫无遮掩的展露在了储君的面前。

  满心焦虑的太子用空着的手揉了揉抽痛的眉心,忍无可忍之下低喝道:“使人来,泼醒。”不过不等小太监贴上来说好话就又改了主意,“罢了,还是浸汤泉吧。记着,是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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