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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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药回头对那骑在马上的将官说:“我何时面见太后请罪?”

  那人嗤笑一声,也不发话,用鞭杆指了指尚未拆掉的辕门。军中杀人用刑,素来在此,门边照壁尚有鲜血斑斑。士兵们有握枪戟的,有持大刀的,也是面无表情看着王药。王药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望了望不远处皇帝的辂车,可惜目光透不进车帘,无法对她说一声抱歉。只能静静地过去,站在刀枪林立的那个肃穆的地方,等候着自己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小药药是我比较喜欢的那种君子,不避功过,不谄权贵,也不被理学束缚,必要的时候肯放下一切,生命、爱情、自由……但具有对普罗大众的终极关怀——虽然普罗大众连懂都不会懂他。

  ☆、11.11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昨天很多人对药哥抛弃阿雁的愚蠢爱国行为表示愤慨和抗议,所以今天,身为后妈的作者决定大肆开虐,以抚慰各位受伤的心灵。

  所以,看完可以对药哥表示同情或活该或还嫌轻,不能对作者的话后妈行为表示愤慨。

  以上,2333....

  辂车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引王药进来的那名英俊将官发话问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药已经身不由己地瞥向那辂车,凝视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带笑说:“只能说抱愧, 但不后悔。”

  辂车里有一会儿没动静, 接着是微不可闻的她的轻笑,再接着是脚跺车底板的声音, 清清楚楚的两声,用力不小,大约在生气。王药身边的那名将官像得到了命令一样, 点点头说:“嗯, 既然不后悔——喏,跪那儿吧。”

  王药顺着他的鞭梢所指一看, 空场上一根木桩, 两丈余高,上头亦满是紫褐色的陈旧血迹, 从顶上垂了一根绳子下来,大约是用来悬挂人头的。他慢慢走过去, 慢慢跪在木桩边,眼角余光看见十数个刀斧手从身边经过,环围开来。

  王药深吸了一口气,刀斧环伺,即将落到自己的脖子上——算来已经是第二次了,比起上次的假戏真做,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经验,还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了临近死亡的恐惧,王药竟然觉得坦然多了,又抬头看了看辂车,才低下头准备就死。

  他分明听见“嗖”的一声,虽觉极其缓慢,但脑子里还是除了奇怪以外想不到其他。但紧跟着“噼”的一声,从他背上炸开来,瞬间只觉得身子一摇,被冲击得差点撞到木桩上。也只是片刻的诧异,他便从背上的剧痛中明白了原委。

  略略侧头,看见那个将官握着乌黑发亮的牛皮鞭子,生牛皮绞成拇指粗,擦着油,甩过碧蓝的天空,是一道乌黑的弧线。他的背上炸开了第二响,这次的疼痛来得快得多,立时让他冷汗淋漓,用力咬住嘴唇才把凄厉的呼痛声压抑下去。他伸手抠住那木桩上的裂缝,把额头死死地抵上去,心里惨然的同时还在想:她爱恨分明,气到极处,要用最痛苦的方法叫他死,这也是他的宿命,既然摆脱不掉,就安然承受吧!

  然而疼痛还是叫他眼前一阵阵昏黑。身后那人,打得不急不缓,承受的人却感觉每一鞭都落在疼痛的顶峰之上。偶尔睁眼,又觉得四处白茫茫的,隐隐能看见从鞭梢上甩过血珠子来,像极了她头上饰戴的红珊瑚、赤玛瑙。他身体绷紧到极致,手指深深地陷到木纹里,双膝几乎把泥地上磨出坑来,一道又一道火烫油泼的痛楚,清晰得仿佛他的世界就只剩下这样的一道一道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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