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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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瞧了圣旨,各从腰间取出一套厚重的钥匙,又从几十把中选出一把来,分别插.进锁中,手指转动,只听重重的一声,厚重的铁门才沉沉打开。

  地牢中回荡着钥匙碰撞的“哗哗”声。

  琅邪趁着他俩人中的一个端水进屋,又朝里瞟了一眼。

  此处说是监牢,却绝非刑部那一间间密集而臭气熏天的小牢房,大而干净,又有石床石桌,桌上摆了吃的和水,除却外头挂了把锁,可真看不出这是个监牢。

  偌大的地牢里,此时只留下这唯一一个犯人,那人穿着尚且干净的囚服,面壁跪在蒲团上,长发瀑布一般垂在腰侧,只给外头留这么个消瘦的背影。

  对圣上恩典,他既不谄媚拜谢,也不发狂怨恨,好似都与他无关,仍只背对琅邪跪着。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人?又犯的什么过?为何旁人都可放回家中,他只得一碗热水?

  他当日曾问,非立决之犯皆可归家,此人也得归家么?

  两个守卫看都不看他一眼,锁上门,又面无表情地望着牢里的虚空。

  他又问樊勤,彼时樊勤刚被立为太子,默然片刻,深深地看了琅邪一眼,只说,那牢里便是他的家。

  当时琅邪一头雾水,却莫名觉得那人有些可怜。

  琅邪回到府上时天色已不早,老管家福伯见他心事重重,一边布菜,一边禀了个好消息:息大人回来了。

  他这才精神起来,连问他几时回的?亲自来的还是差了旁人?又是否说明日要再来?知道他今日亲自来了一趟,明日一早便要再来,便也不再出门,只吩咐福伯明日早些叫他起床。

  他天生贪睡,因着身子更明目张胆地嗜睡,若是不上朝的日子,常常等樊诚拽着大哥来找人吃午饭了还赖着不起,跟人谈着天也哈欠连天,此时怕是头一回说要早起。

  可琅邪与这位息子帆大人可不是寻常交情。当年他差点抢了息子帆的饭碗,两人可是结过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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