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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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符柏楠将帕巾扔回铜盆,撩袍坐下,淡淡道:“薛沽今日称病朝堂,未见人影。”

  符肆起身:“昨日见他,他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怎么突染恶疾?”

  符柏楠揣起袖子,靠在春榻上,眯着眼随意道:“今日弹劾本督啊。”

  符肆瞬间了悟。

  他思索片刻,躬身道:“主父,明日坐轿还是骑马?”

  符柏楠眯着的眼几乎要闭起来,半晌才懒声道:“坐轿。”

  “是。”

  片刻,房门被轻声阖上。

  符柏楠在春榻上静躺一阵,忽然伸手到身下,缓缓摸了摸榻上的缎面。

  大夏朝实行高薪养廉,皇帝比官员惨,朝臣十作一休,仅有刑部、兵部等重部终年不能缺人,年节无休,由皇帝亲任军队直升的武将担任。

  符柏楠任东厂提督,又负掌印,身背十多项官职,手下阉军一万,按例也照国制休沐。

  符柏楠轿子还在两条街之外,薛沽便听说他往这来,他本想借故逃出府去,可被符柏楠先一步堵在弄巷中。

  见薛沽出门,符柏楠也不坐轿了,慢条斯理打帘出来。日头下一身玄色,从宫帽到朝服乌沉沉反不出半缕光,死牢一样锁住生气。

  薛沽握着扇子的手全是冷汗,只觉得符柏楠每靠近一步,天就暗一分下来,待他走到近前,薛沽连衬裤都要湿了。

  符柏楠扫了眼他打颤的双腿,哼笑一声道:“御史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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