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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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跟了桓睦整整二十载的令史竟说杀就杀,无不骇然,却再不曾有敢言移营者,军中乃定。

  桓睦在中军大帐悠悠落下棋子,手一顿,望了望外头黑黢黢的夜色沉吟说:“行军前,凉州刺史张既告诉我姜修在山东一带漫游,听闻中枢要打辽东,给我占卜,得一升卦,所谓有水则生,我本以为说的是过辽河。”话说着,手底已对桓行简呈合围之势。

  怎么看,桓睦的胜局都是显而易见的了。桓行简莞尔,嘴角走势分明是霜雪一般线条,一粒黑子落下,立下破了父亲的长龙围困。

  “有水则生,大都督,姜修这一卦说的看来是这场磅礴大雨。”

  “怎么说?”桓睦不紧不慢问。

  灯火如豆,舆图上山山水水晦暗不明,有几条蜿蜒却始终清晰如故,桓行简一双眼犹似黑夜里的一把刀,冷清璀亮,长睫覆出些许阴影,衬的那一管鼻子尤为□□:

  “属下是说粮草。”

  父子默契对视一眼,桓睦输了,手底稀里哗啦一阵把棋局推开,笑了声,起身绕到舆图前抚须咂摸起来。

  暴雨这么下着,辽河水位激长,魏军的粮草果真省了力气,从青、徐两州直接走营州,过渤海,径自送到襄平城下。

  襄平城里却开始捉襟见肘,等雨势微小,试探性放出百姓来采樵放牧。诸将见状,忍不住要去偷袭。桓睦在中军大帐和衣而卧,守兵把一干人拦在了外头,说:

  “大都督抱恙,谁也不见!”

  诸将先是一愣,问询了病情又急说:“我等有要事禀告,你快去通报!”

  守兵摇头:“大都督说了,这雨要是不停,就无须搅扰他。”

  “哎?我说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误了军情你几个脑袋能担起?”

  守兵把两只眼睛放得麻木虚空:“将军们别为难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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