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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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援如何了?”他最关心这个,虞松里里外外浸了个透,没迭及换,他人清瘦,活像只被暴雨浇遍的白鹳:“尚可,损失不大,就是新船被毁,都分散到其余船只上去了。”

  桓行简一边褪去衣裳,一边说:“这船不是试过水了么?回去务必问责有司。”

  血湿单衣,眉宇间蓦地一蹙,只一瞬,却把虞松看得呆住了,不错眼地问:“郎君,你……受伤了?”

  桓行简面不改色,自己上药,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稔得很,所幸嘉柔刺得不算太深。他抬了脸,在明灭烛光间嘱咐虞松:“不准说,尤其不能让太傅知道,一点小伤,无碍。”

  并未点明他怎么受的伤,此间蹊跷,虞松两只眼情不自禁朝他身后小榻上迅速掠了一眼,忧心忡忡,上前帮桓行简缠了绷带。

  正缠着,石苞兴兴头头奔进来,一见这情形,正要张嘴询问,桓行简已波澜不动地挡了回去:“去,到外头守着谁也不准贸然进来,不许惊动太傅。”

  包扎得很仔细,手停下,虞松暗自吁了口气。两人在烛光下低语了一阵,虞松出来,外头雨势已颓,石苞早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见他现身,扯着他袖子急问:“怎么回事?”

  虞松苦笑摇首:“我也不知道,只看见郎君跳下水救人,等上来,就受伤了。”

  石苞那双眼在虞松脸上转了两转,虽有疑窦,却不点破,抬头看船舱里灯火已上,不便进去,就在外头守着了。

  眸子一眯,嘉柔像是禁不住烛光的刺眼,她醒了。头昏脑涨撑着坐起,看到的就是桓行简于案前的背影。

  像是心有感应,他回头,脸色略苍白地看向嘉柔,眸光微动,看她要下榻起身阻止了,给她斟杯茶递过去,微蹙了下眉头。

  “我怎么在这里?”她迷迷糊糊的,恍如一梦,摸摸干燥柔软的被褥,绣枕里置放着香囊,是袅袅的迷迭香,催人好眠。

  桓行简失笑道:“不想在这里?那我把你扔河里喂鱼好了。”

  一抚衣襟,嘉柔才发觉换掉了,原不是梦。她揽了揽被角,有点犹疑:“是卫将军把我捞上来的?”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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