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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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能这么说,”祝雁停不赞同道,“柳知府确实贪墨了,并非冤枉了他,只是不凑巧,碰上西北战事失利,要他做替罪羊的是陛下和朝廷,与萧家无关。”

  萧莨微微摇头:“若当日我在京中……”

  他本是工部营缮司的主事,先头一直负责北海别宫的修缮重建,几月之前上头一道调令将他调去都水司,后头便被派出京勘察河道,直到前两日归京,才知晓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

  家里人瞒着他是担心他在外头出什么事,萧莨却很难不去想,若是当日他没有离京,事情是不是还有转圜余地。

  只是如今再提这些,也只是枉然。

  萧莨终究没再说下去,神色愈发落寞。祝雁停捏着酒杯,目视萧莨,眼中情绪叫人看不分明:“萧大人与柳郎君,当真情深义重。”

  萧莨的声音更低,满是苦涩:“他不信我,为何不愿求助于我,为何……要先退了婚。”

  祝雁停垂眸,没有让萧莨看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晦暗。

  亭外的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落起,洗刷着亭瓦飞檐,祝雁停起身,驻足在雨帘之前,伸出手,不知打哪来的石榴花瓣顺着雨水而下,落进他的掌心里。

  被雨水冲刷过的花色娇艳欲滴,又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祝雁停怔怔看了许久,笑问已走到身旁来的萧莨:“情爱这东西,是否也如同这石榴花一样,既昳丽又脆弱,繁华过后转瞬便会凋零?”

  萧莨的视线落到他掌心的花瓣上,瞳孔微缩,未有接腔,只与祝雁停道:“走吧,我送你回观景台那边。”

  祝雁停一挥手,花瓣顺势而下,飘然落地,碾进尘土里。

  萧莨望了一眼,移开目光。

  祝雁停吩咐阿清:“你先过去,与兄长说一声。”

  阿清领命,冒雨而去,萧莨撑开伞,与祝雁停并肩走入漫天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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