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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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今后也是如此了。

  她只能尽全力让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至少,父亲若泉下有知,也不必失望得太厉害。

  对不住呵。

  略纤薄的侧影在如水的夜色中轻颤,眸中似有月光盈盈。她努力仰头瞪眼,不叫那月光落腮。

  梁锦棠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下了。

  他换了个更加随意的坐姿,不再看她,当真像是随口闲聊:“你当年,为何会留在东都。”

  “我在江湖上混不下去啊,”余光瞥见他没有再打量着自己,傅攸宁心下稍安,悄悄抬起手背抹掉眼中的水气,笑着答道,“师门又不养闲人的。刚巧那时东都绣衣卫征召候补武卒,我就去揭了榜。”

  梁锦棠“嗯”了一声,声气轻轻的:“青衣道离东都挺远,也并不顺路。”

  他很清楚,以她资质之差,揭了绣衣卫的榜,又在一年内成为主理候补武卒训练的小旗,这其中的甘苦,绝不会如她口中那样轻描淡写。

  “好吧,果然是瞒不过你,”此时傅攸宁的心神已稳,抛开心底的伤怀,笑得感慨,“因为父亲是在那里渡过他的少年时光啊。”

  她就想去看看,父亲小时吃过肉馅儿汤圆的早点铺子;去他小时去过的书楼,听他曾听过的戏;去他曾走过的街巷,顺着他信中的回忆,再走一遍。

  有许多次,在那些光影热闹的喧嚣中,仿佛就看到年少的父亲,英俊从容,少年风流,鲜衣怒马,意气飞扬。那真好。

  “那……这两年,你为何从不回家?”既话已聊开,梁锦棠想,便索性将所有事全摊开来好了。

  她便是会低落难过,也就痛这一回。将来……将来绝不会再让她躲着人偷偷抹眼泪的。

  傅攸宁浅浅笑,坦然以对:“母亲她……许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我大约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索性就这样,彼此都继续装瞎,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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