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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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盛礼为其介绍,“这是犬子,这是我族里的侄子。”

  江仁调转视线,看向谭生隐,“绵州少有这个岁数的举人,你年纪小,前途不可限量啊。”

  谭生隐礼拱手,“是辰清叔教得好。”他这话不是谦虚,若无谭盛礼教导,他就算能过县试,去年的府试也过不了,经史易求良师难得,他有今天,都是谭盛礼的功劳。

  “是个谦虚的。”江仁淡淡说了句,却是不和他聊了,叫着身侧儿子,和其他读书人聊了起来。

  鹿鸣宴是由巡抚大人主持的,有头有脸的大人们都在,尽管关于谭家的流言甚嚣尘上,但不妨碍几位大人对他感兴趣,巡抚姓杨,年龄和谭盛礼差不多,读到那篇文章,百感交集,此时见着真人,自是激动非常,不由得暗暗端详着谭盛礼。

  官场沉浮,在他来看,没有阅历的人写不出那番发人深省的话,别说阅卷官看得湿了眼,便是他都感触极深,为官者,一怕朝局不稳国家动荡,二怕奸人蓄意陷害,三怕百姓不满,四怕子孙骄纵不成器,在谭盛礼的文章里,将其表达得淋漓尽致,然而文里通篇不仅有悲凉伤感,还有无尽的期许。

  字字珠玑,巡抚大人闭着眼都能描绘那副国泰民安的盛世场景,他纳闷谭盛礼经历过什么,才有会如此感受。

  其他大人亦有同样的纳闷。

  谭盛礼徐徐道,“祖宗死前留有叮嘱,儿子屡考不中,学生心生感慨罢了。”

  谭家几位公子的事都在读书人圈子里传遍了,巡抚大人也听说了些,问起他小儿子的事,谭盛礼如实道,“少年冲动,行事不计后果,栽过跟头就吸取教训了。”

  回答言简意赅,不说前因,只论结果,如他的文章,没有多于赘述,巡抚大人对其又生出几分好感来,转而又问他为什么不去绵州书院坐馆,以他的才学,定会教出几个进士来,桃李满天下皆为其门生是何等壮观场面啊,不憧憬吗?

  巡抚大人都想过,日后告老还乡办个私塾,收的学生不用多,有两个出息就行,这样纵使离开官场,亦有他的故事在。读谭盛礼文章不是没有抱负的人,怎么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谭盛礼拱手,“师者,人之模范也,学生虽有几分薄学,育子却有损,无颜为师也。”这话他对韩山长说过,不过韩山长以为自己在戏弄他,兴师动众地再次上门邀请,尽管盛情难却,奈何他无心为师,他又道,“然而,若有人邀学生探讨学问,学生仍会喜不自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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