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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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盛礼愣了下,想起谭振兴说这话时孙氏姐妹在旁边,想来是她们和陆甘通说的,他琢磨陆甘通的用意,沉思道,“来年就会试,我寻思着等会试后再说。”

  陆甘通蹙了蹙眉,又问,“令千金多大了?”

  谭家有两女,谭佩玉已经嫁人了,剩下谭佩珠,年方十四,谭盛礼给陆甘通倒茶,没有回答,而是问陆甘通是否有什么事,女孩不比男孩,名声于她们更为重要,谭佩珠来京后哪儿都不去,恐怕就是担心惹上麻烦,谭佩珠心思透亮,比谭佩玉更甚,从她管束大丫头她们就看得出来。

  “随口问问。”陆甘通生硬道。

  谭盛礼聊起其他,陆甘通欲言又止,那日客栈他先行离开后就变相地和谭盛礼撕破了脸,加上纳了孙婉娘而孙婉娘又心仪谭盛礼,他心里更不服气,暗暗和谭盛礼较劲,绵州读书人来京后,他挨个上门拜访与之结交,故意要谭盛礼看他人缘多好,哪晓得谭盛礼不当回事,天天带着陈乞儿去外边转悠,还送陈乞儿去了学堂,完全不和其他人来往。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陆甘通心里闷闷胀胀的,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是以往品尝的苦茶,茶叶清香,是掌柜给他们备的,每间房都有。

  不知为何,陆甘通更不舒服了,他放下茶杯,望着谭盛礼那双和善的眼眸,语气缓和不少,“谭家没有主母,子女亲事可是由你做主?”

  男子不问内宅事,稍微注重名声的人家都不会让男子处理内宅事宜,但谭家不同,谭盛礼妻子去世多年,儿媳汪氏出身乡野理不清事儿,大小事都得谭盛礼拿主意,他这么问,是想确认而已,以免自己拉下脸开口,结果谭盛礼找借口搪塞他。

  谭盛礼隐约猜到陆甘通想说什么,诚实道,“几个孩子手足情深,长幼有序,亲事依着年龄排,会试后就该给振学说亲了。”言外之意还轮不到谭佩珠,佩珠年纪还小,谭盛礼想多留她两年,她年幼失母,过得不好,大些了又帮着做家务活,她的亲事,谭盛礼自是要慎之又慎的。

  他的话诚恳直白,陆甘通脸色煞白,心知谭盛礼猜到他意思了,没错,他想为儿子求娶谭佩珠,他见过谭佩珠,眉清目秀的女孩,天天和侄女待着,安静得很,同行几百里路,他几乎没听到过谭佩珠的声音,想来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人,儿子娶她。

  岂料人家瞧不上自己,他拂袖走人,谭盛礼起身送他,到门口时,见陆甘通转身,眼神充满怨怼,“陆某以为谭老爷仁爱宽厚,却不想待人市侩至极。”

  谭盛礼一头雾水,却也不作解释,目送他下楼,去隔壁看谭振学他们。

  两人睡着了,衣领半敞,露出磨破皮而红肿的肩,两人能忍,到现在半个字不吭,他打开墙角抽屉,拿出备好的膏药,轻轻替其涂上,真是累着了,他给两人涂完药都不见醒,正准备收起瓷瓶,谭振兴回来了,闻到熟悉的药味,他眉头紧皱,看谭盛礼拿着瓷瓶,忙上前,可怜兮兮道,“父亲,我后背好像也伤着了。”

  “趴着罢。”

  房里有矮塌,谭振兴趴上去,和谭盛礼说起后院的事儿来,孙氏不知起了什么坏心,竟主动找谭佩珠她们说话聊天,他去时孙氏就在屋里坐着,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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