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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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名声,算是毁了。

  蔡香晚听了些事非,又来跟如玉嚼舌根:“方才咱们入寺的时候,我听闻丫头们说大嫂咯血了!怀胎九月还咯血,也亏她的性子才能沉得住气。”

  如玉也是一惊,问道:“病的那样严重,为何还要出来?”

  丫丫也在车里,伏在如玉脚边打络子,听了这话爬起来笑道:“不是血,是石榴汁子。奴婢陪小荷姐姐洗帕子,亲眼见着的,血有腥味了,石榴汁子没腥味。”

  如玉指着蔡香晚道:“可见话不能多说,事非不能乱传。咱们往后还是把嘴巴闭紧了的好。”

  她掀帘遥遥见张君一双眼睛扫过来,似没看见她,回头仍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忽而就想起当日在墨香斋那一回她见赵荡时,赵荡所说的那句话来。

  他说那个舌头不灵便说不得话的孩子,入书院时立的志向是:不求金榜提名,此生唯愿娶山正之女。

  周昭恰是应天书院山正周大儒家的女儿,而张君小时候恰又说不得话。如此浅显,她竟还看不透,迷惑障中这样久,傻子一样,以为他由心由意的爱着自己。

  “奴婢在外头,是亲眼见着的。世子夫人吃了两粒石榴,许是噎着了,两口咯了出来,捂着肚子喊疼,二少爷便把她抱进窠房。”丫丫一边打着络子,一边慢悠悠的说着。如玉不动声色踢了这孩子一脚,她才住了嘴。

  这就对了。有一回公婆干仗,周昭晕了之后,张君也是第一时间冲过去,将她抱进了内室。那一天,在静心斋外,他的神色就是今天这个样子,脸渗白,透着乌青,仿佛天都塌了一样。

  而她还以为他是受了张登的打心里难受,一个劲儿的安慰他。此时想来,自己那些安慰,廉价而又无用,就与她这个人一般,不过只是因为恰当时,恰有用,他便一直用着,一直在一起罢了。

  如玉回过头,依在车壁上,也不敢叫蔡香晚和丫丫看出自己心里的难受来,伸手拍了拍衣服,胸头仿如梗了一块石头,咽不下,吐不出的难受。

  虽理智告诉她永远也别去猜张君心里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她的心叫鬼诱着,诱着她在打了几个月的迷糊转转之后,一步一脚,终于还是寻到了那个答案。

  到了府正门上,张登等人下车先走了。如玉下车时留心去看,周昭的马车帘子一直不曾搭起,张君便一直在外站着,站得许久,他回头却是叫她:“如玉,回府找顶软轿来,叫几个婆子抬大嫂进去。”

  如玉与蔡香晚两个正准备跑去张罗,便听周昭冷冷说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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