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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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陷阱,一脚踏下去,便是万丈深渊。

  他在想,怀璞老人和白怀谷,当真不知道这件事?

  虞夏刚有一点儿理解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人,而师祖是大乌龟、师父是白荷花。他们都是妖怪,与自己是不同的。

  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他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他是村民丢弃在溪水边的孩子,被师祖捡回家养。

  可现在这些先生却告诉他,他不是。

  眼前仿佛一片空茫。虞长乐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还不懂事的时候,问过师祖:“山里的兔子都要公母兔子一起才能生出小兔子,狐狸也是,所有动物都是。那我是怎么来的?”他那时甚至还不知道“父亲”“母亲”这两个词。

  师祖道:“当然也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才能生出的你。”

  “那他们去哪里了呢?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溪边了?”

  他问出这句之后,师祖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溪水里的鱼咬了饵跑了,师祖也没有动一下。虞夏都快睡着了,被雨滴惊醒,而怀璞老人到最后都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头自言自语道:“下雨了。”

  然后拎着鱼篓一言不发地走了。

  虞长乐原本以为,师祖是怕他伤心才没有说。可现在想来,这根本就很矛盾,因为师祖在说“你是我从溪边捡回来的时候”一点避讳都没有,为什么这个问题却让他沉默了这么久?

  这些先生长老都能看出来,那师祖养了他十九年,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血脉吗?

  ……他的师祖,是不是,其实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怀璞老人和白怀谷,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东西?

  虞长乐捂住脸,觉得自己宛若一叶在大海中沉浮的小舟,找不到方向,一个浪头就能轻易把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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