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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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非要说一种心动的理由,那么邵博闻的答案很简单,心疼。

  他心疼那个小男孩,所以想对他好一点,懂事或宽容的人,总是被人伤害了也没人发现,因为他不会表现出受伤的一面,邵博闻自从发现之后,就像中了毒一样没法视而不见。

  沉默让邵博闻有些坐立不安,可他只是坐在那里,等常远自己回过神来。

  两人各自心事重重,不知过了多久,常远忽然看向邵博闻,像是没听懂一样问道:“他是谁?”

  邵博闻心里一突,好像倒退成了一个即将表白的愣头青,他叹了口气,有点磕巴地说:“是……是你。”

  他的眼眸很深,复杂的漩涡在其中肆虐,一种难以言喻的分量压在常远心上,他能很清晰的感应到邵博闻并不是在逗他,可真是因为如此,那才更可悲。

  他记不住事可以怪病,可“以为”竟然也是错的,他的自怨自艾、对邵博闻的敌意,持续了十年之后忽然绝地反击,变成了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他的抵触竟然都是辜负,这也太颠倒是非了。

  常远连声音都捋不平,克制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邵博闻盯着他,眼神平静温柔,掏出了心里话之后他十分轻松,他说:“他姓常,叫常远。”

  常远的脑子里顿时全是回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听起来这么心酸,他动作飞快的抬起左手扶住额头,声音哽咽地嘴硬道:“操你大爷,我不信。”

  地心引力终究快他一步,水痕从他的指缝里像蜗牛一样爬出来,刺得邵博闻心如刀绞,很想过去搂住他,刚一动作却又顿住了,话还没说开,常远也正值激动,他不该刺激他。

  于是他坐着没动,用一种王婆卖瓜的温柔语气哄道:“信吧,我说真的。”

  捂着脸的常远想说“滚”,可眼泪像是不要钱,一张嘴就往里头灌,这种汹涌澎湃的流法把他自己都惊到了,他觉得十分神奇,此刻他并没有很伤心的感觉,然而本能先于意识一步,为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提前寻了一个出处。

  哪怕没有邵博闻,这些年来,他过得也不容易。

  常远很快手不离眼的趴到了桌上,仿佛不胜酒力,身边的人们醉态百出,谁也不会来注意他的肩膀是不是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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