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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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回田泗不当值,排了两个时辰的队,也买了一屉来尝,吃过后,没觉出没什么美味之处,对云浠说:“味道还可以,就是、就是有——有点咸。”

  三月末落了几场雨,暮春一到,反而遍地生凉。

  开到极致的桃李在夜雨中凋零败落,柔瓣委地,在秦淮水边铺就一岸粉白,被隔日明媚的春风一卷,酿成一天花雨。

  而裴阑,便是在这样的时节回了京。

  他回京那天,衙门里特地允了云浠休沐,但云浠没有去迎,翌日巡街,听见整个金陵都在议论裴阑。

  年轻的将军踏马归来,身着白袍银铠,清朗的眉眼里敛藏着兵戈铮然,率着十万雄狮走在棠梨匝道,落英缤纷的秦淮,淡淡一笑,一腔温柔便破开铁骨渗出来。

  他是破敌制胜的将帅,是盖世英雄,他是浊世翩翩佳公子,是与云浠指腹为婚的夫郎。

  可指腹为婚实则是空口无凭,哪怕以一纸立诺,人心难测,岂能受白纸黑字束缚。

  云浠年少时跟着忠勇侯在军中待过,军中生死离散最是寻常,她因此将缘分二字看得很透。

  江南人即便身在沙场,也怀揣着旖旎心思,每每有人离去,父亲总是唱两句小调排遣。

  怎么唱来着?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旧境难丢掉,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裴阑回京,人人都说他二人的姻缘近了。

  云浠却想,她和裴阑的缘,大抵也是楼起楼塌。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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