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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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将乱,楚皇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治理一个国家了,一心只想着去陪心上人,然而为了他们的孩子,他精心设计了一整套的计划,哪怕是以江山为饵,他也要将荆秀送上那个位置,他知道对方的才干和品德,天底下,可以为苍生带来永久安定的,唯一人耳。

  先帝的想法和陈轻不谋而合,先帝要培养他的儿子,陈轻要止战,两人一环套一环,将荆秀引进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

  她自己成了这套中最重要的一环。

  天下唾弃,身败名裂,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除了南边的小国,北方已经一统,车同轨,书同文。

  可惜,荆秀永远都不会知道先帝对他的感情,不输于任何一个父亲。

  “如果有一天,他得以一统江山,我恳求你永远不要告诉他,我对不起他,还有他的母亲。”先帝临死前,拉着她的手,眼角一滴浊泪落下,说出他最后的遗愿。

  陈轻吹了一下木牌,上面的碎屑纷扬而下,拙劣的“破雪”字迹显露出来,她写旁的字好看,写这两个字偏就丑得天怒人怨,改也改不好,师父原先还教她,后来吹吹胡子,只好作罢。

  她不是不会写,就是……小巧的刻刀在牌面上雕琢着,她想着:总要留一点不变的东西罢。

  若是有一天,荆秀看到这个牌子,也许会想起来,他们小时候曾经见过的。就在那座山上,她给荆秀编了好多好多的草蚱蜢。

  她歪着头,看着那块牌子笑,笑着笑着,滚下泪来,用手背抹去。

  她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长颈瓶,里面有一粒朱红色的药丸,服下,换上舞者的衣服,拎上面具,对镜梳妆,出去见他最后一面。

  那块木牌就藏在枕下,她走到门口,回来,将木牌扔进了火里,火舌舔上来,字迹先是熏黑,而后模糊,看不清样子。

  她走了出去,坐在屋外的栏杆上,尾指上勾着那张青铜色的面具,脚冻得发麻的时候,荆秀在视线尽头出现。

  “我想跳舞,很久没跳了。”

  “我可不可以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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