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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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不自觉向前迈出一步,景玺靠近景帝,沉稳而不失悲切地替景弈渊回答:“回父皇的话,自您西征之后,母后思念成疾,病情日愈加重,凤体抱恙,已经…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而缓缓开口:“薨于鸣凤宫。”

  随后撩起下袍,动作流利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仰望景帝:“还请父皇节哀。”

  他话音刚落,城墙上哗啦啦跪下一大片,皆是异口同声道:“还请圣上节哀。”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饶是一向镇定威严的天子,也心底微微发凉,他的目光睥睨,由近及远缓缓扫过去,半晌,似笑非笑道:“你们可知,何为欺君之罪?”

  虽是在问,可他的语气,分明是在斥责众人,斥责大臣的不忠与皇子的不孝,合起伙来开他的玩笑。

  承受着他的怒气,片刻前还为大军凯旋而欢呼的臣民们此刻只将头垂得更低。

  “父皇。”离他最近的景弈渊抬起头来,明黄朝服衬得他白瓷般易碎的脸庞更加孱弱,眼底一片纯净,“大皇兄所说,句句属实。”

  笼罩在宽大衣袖下的五指握紧,即使面对着远远高于自己的亲身父亲,小殿下挺直的腰背气势上却也半分不输,一字一句道:“请父皇,节哀顺变。”

  “她是不是在恼朕?”景帝屈起修长的大腿蹲身,俯身看向与自己容貌有六七分相似的九皇子,笑道,“恼朕出征在外,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才让你们合起来演戏?”

  没有回答他,景弈渊只是将唇抿成一条线。

  “都散了吧。”对众人漫不经心地发话,景帝起身整理着护腕,“朕要亲自回宫,先去看看皇后。”

  “这…不少老臣为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犹豫着开口,“陛下…

  “朕的话你们都听不见了吗?”还不待他们说出什么,景帝不耐烦地打断,还带着些狠戾,“是想造反不成。”

  此刻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人统统噤了声,在原地踌躇不安,只能看着浑身像结了冰的天子越走越远,随后翻身上马,抛下所有人朝着皇宫扬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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