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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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只有表亲尚在。幼时在永州,跟着师父四处游逛,无其他得以谋生之法。”

  罗敷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把话说完,根据曾高所言,院判今日说话的量简直是突破。

  司严说话的时候,脸上每一处地方都动的很慢,罗敷能清晰地看见他眼角皱纹的一张一弛。院判可能比看上去要老一些,兴许五十左右。

  “你若有志当得一面,平日里应多在意自身言行。”

  罗敷耐心听他说教,连揣度的意思都溜的一干二净。司严把作为上峰的言语铺陈的差不多,就戛然而止,只顾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了。

  她想赴约的人快点来,这么干耗着,是要无聊死啊。她自认为从来是个不求上进的典范,还不怎么想给那一群难伺候的菩萨服务呢。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婢女悄无声息地走到外面应传报的管家,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罗敷并没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她自诩耳力甚好,那么这个侍女不是耳力比她还好就是会点功夫。不管怎样她如释重负,打起十二分精神恭迎来者。

  来者非不速之客,但长了一张不速之客的脸。

  那人浅笑晏晏,长眉清远,唇畔衔醴,让人忆起桃笺上风流无限的长短句。玉色的直缀掩着一尊玉人,恍惚间东方来客,衣上灞陵春雨,冥冥花正开。

  罗敷随着院判站起身,司严躬身行礼,她反倒慢了一拍。想弯腰时院判却已起来了,她不愿让上峰看出自己怠慢贵客,索性真的怠慢了。

  方琼笑吟吟地被她怠慢,不计较对方没有行礼,问了声院判安好便反客为主地坐上了官帽椅。

  罗敷决定旁听。

  司严奉茶,恭敬道:“小侯爷驾临舍下,下官惶恐。”

  方琼穿着士人的衫袍,举手投足之间温雅之气是有,但离士子的谦卑尚存相当距离。有人就是披着麻袋也像标新立异的贵族,不仅靠脸,还要靠长期养在锦绣堆端砚台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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