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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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情便是刘兄所言,我被馆主正式收归了门下,可以被允许随意翻看明道楼和他院内的书籍与来往信件,正是因为有他和他的弟子们来往的信件为摹本,我的字才渐渐像样起来。”

  梁山伯的语气渐渐低落。

  “但若有重来的机会,我情愿不要这入室弟子的机遇,也情愿字迹潦草难看,也不会再去偷那张榜的公告。”

  “为何?”

  祝英台咬着下唇,难过地询问。

  “为何啊?”

  “因为那代价,我根本承担不起。”

  梁山伯轻轻回答。

  “老馆主那时年事已高,他当年在山阴县开设私学 教导士子读书,我父亲付不起束脩,只能在窗外偷听,他命人引我父亲入内,在末座上给他添了一个蒲团,从未有过席位。可即便是如此,外人也算是默认了我父亲入室弟子的身份。我父亲后来当了主簿、县丞乃至县令,也未尝没有昔日那些一齐听课‘同门’们提携的情谊。”

  梁山伯说:“只是那时我们都没有到处宣扬这段关系,馆中许多人并不知道老馆主收我是为了照拂弟子的遗孤,只以为是我偷字求学的‘好学’之心打动了老馆主,于是从那时起,学馆里便开始有人效仿,也去偷字。”

  “啊?”

  傅歧的惊讶之声脱口而出。

  “那要每次都打自己十下,岂不是要把自己打死?”

  梁山伯没有回答傅歧的话,可脸上却浮现了悲哀之色,眼神中也俱是伤痛。

  “……一开始只是偷张榜的公告,被抓到之后,因为我的先例,老馆主也不能重罚。后来偷的人多了,学生们还要为那些公告打架,馆中没有办法,便有了公告出来后命人看管,待一日之后立刻糊去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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