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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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令蓁百思不解,展开绢帕,想瞧瞧别的蛛丝马迹,翻个面又看到两行字。

  这一组行楷俊秀挺拔,正锋遒劲而侧锋妍美,入木三分又张弛有度,显然不是她的字迹,且墨迹相对方才那两行也新上不少——

  河西洲头春草绿,经年去,今已蓁蓁矣。

  试问汗青当几许?何须留取身后名。不若长醉南柯里,犹将死别作生离,醒也殷殷,梦也殷殷。

  沈令蓁心头陡地一震,猛然间觉得眼眶发胀泛酸,像莫名其妙要落下泪来,可这冲动转瞬即逝,一刹过后便又消散无踪了。

  她回过神来,又细细念了一遍词,想这可能是那位将军多年后远征归来,因已与心上人阴阳永隔,无缘与她当面互通心意,故而在绢帕上留下的回应。

  爱不敢言,早早逝去的姑娘和一片丹心报家国,功成名就却抱憾终身的将军,这凄苦的风月故事倒叫旁人唏嘘——如果词中不是提到了“蓁蓁”和“殷殷”这样的字眼。

  沈令蓁摇头道:“阿娘,我再不愿出嫁,也不至于与旁人有这样的私情啊。”

  再说了,她不是活得好端端的吗?

  “阿娘知道,只是想不通仿你字迹之人是何用意。若说是构陷你与人私通,却也没有道理。”

  “阿娘此话怎讲?”

  “你可知那霍家二郎叫什么?”

  “女儿不曾了解。”

  “其人名‘留行’,表字‘愈’。”

  沈令蓁再次低头望向绢帕,那金光奕奕的“愈”字,还有词中与“殷殷”并列的“留行”二字瞬间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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