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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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中,惠景候面带不悦,“皇上,阿月已在臣府中养了十三年之久,眼看着也到了嫁龄,继续呆在侯府中,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惠景候这番话说的委婉含蓄,给足了献庆帝面子。

  只见献庆帝以手扶额,面色忧愁焦虑,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皇兄再替朕养两年。”

  若要将薛楼月从惠景侯府中接出,恢复其金枝玉叶的身份,其生母是敌国公主的身世必定会大白于天下。

  当年献庆帝被南越王女的美色所迷惑,本就惹得皇太后震怒不已。献庆帝瞒天过海,在南越王女化作刀下孤魂后,将呱呱坠地的薛楼月送到惠景侯府中,一养便是十三年。

  若是此时叫皇太后知道,当年献庆帝和敌国公主暗结珠胎,欺上瞒下,撒下弥天大谎,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只怕皇太后气的会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再者,献庆帝整日说德平是自己的宝贝疙瘩,这薛楼月的年龄介于太子和德平之间,解释起来本就尴尬不已,若是叫皇后和娴贵妃知道了这宫外遗珠的存在,叫德平知道突然多了个分宠的公主,只怕皇后宫中和娴贵妃宫中都要与献庆帝生出许多龃龉来!

  献庆帝心中兜兜转转想了许久,并不知道薛楼月心性已经长歪了的内情,只道,“这些年,朕为了避嫌,每次与阿月见面,从未好好看过她一眼,朕不是个好父亲。皇兄,朕今日答应你,阿月出嫁之前,朕一定将她接出惠景侯府,给她应有的金枝玉叶的名分。只是如今,还要麻烦皇兄帮朕再养阿月些时日——阿月若做错了事,你只管打骂!权当做亲生女儿一般!”

  惠景候心中虽有万般不乐意,终究是明白献庆帝的难处,只得拱手道,“臣不敢。阿月虽叫臣一声父亲,可臣从未忘记,阿月的生父是皇上。”

  献庆帝叹道,“多亏有表兄体谅朕呐!”

  自打裴勍卸任了女学上师之职,手头上的朝政又重新堆积如山了起来,每日上完早朝,便奔波于大理寺和翰林院两地,献庆帝有了能臣在侧,不复之前的焦头烂额,倒是惬意轻松许多。

  薛亭晚每日依旧去国子监女学中读书,和裴勍不像之前那般能够日日见面,朝夕相对,颇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期间有一次,裴勍被群臣簇拥着来国子监中视察,薛亭晚只能隔着人群和他遥遥一望,勉强算是慰藉相思。

  又有一次,裴勍与同僚一起在松风万客楼用膳议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选在了薛亭晚去酒楼中查账的那天。

  男人星目剑眉,白衣翩翩,仍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模样,偏偏却在付账时候,把一封染着松香味儿的信函递给酒楼伙计,讲明叫他转交到“东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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