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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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君瑶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击鼓传花时,你与燕绮娘二人将新曲唱了约三四遍,说明那时候你尚且在屏风之后。而后半段才改由燕绮娘独唱。若你后半段才离开,那时你要杀人、藏尸、清理现场,也有些仓促了。何况赵无非也是在击鼓传花中途才离去的,剩下的时间里,当真是你一个人去杀了人吗?”

  嫣儿依旧垂着脸,他已无多余的辩词可说,但依旧固执地坚称自己才是凶手。君瑶无声地看着他,半晌后,才说:“苏德顺的祭河花灯,是你设计的吧?”

  嫣儿已经不再辩解,僵缓地点头,说:“是,赵无非将祭河仪式包揽到自己身上,又想自己设计花灯,可他腹内草包,根本连画图都不会,我便趁机暗示他我可替他设计绘制。我画好图后,赵无非对外说花灯样式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对此十分得意,根本不会让人知道画图的另有其人。我借着他的便利,也去过几次花坊,摸清了花灯底座的结构。”

  君瑶侧首。苏德顺倒是提过赵无非去验看花灯,却从未说过他还带着人。

  嫣儿解释道:“我每次去,都是蒙着面,让苏德顺误以为我只是贴身侍婢。”

  原来如此,若他以真面目示人,以他清美的面容,恐怕会让人过目难忘。

  “你撬开花灯底座,用的是什么?”君瑶沉声问。

  “上弦器,”嫣儿从袖中摸出一截断裂的上弦器,递给君瑶。

  这枚上弦器下端为铁,上粗下细,手柄为玉,雕镂精美,但顶端断了一截。君瑶将从现场找到的那一小截玉石合上去,果然严丝合缝。

  嫣儿说道:“我用上弦器撬开底座时,不慎将玉柄撬断,本想找回的,可惜太过匆忙不敢久留,没有找到。”

  他并没有说谎,君瑶将上弦器收好,问:“你搬动尸体时,地上也滴溅了血迹?你用什么擦拭的?”

  嫣儿说:“床被,我将其余尸体一同塞进花灯底座,抛尸时一并丢进河里了。”他这番应答得十分顺畅,不用君瑶相问,就仔细地说来:“我擦拭完血迹后,担心屋子和身上的血腥味会引人怀疑,便将赵无非准备的浴液倒在地上和床褥套上。为这些公子们准备的房间里,本就有备用的床套,我换了新的。”

  君瑶默了默,说:“为何你身上也带着浴液香?”她拿出嫣儿当日所穿的衣裳,轻轻放在一旁的小案上。

  嫣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平静无波地看着那件衣裳,轻缓地说:“因衣服上沾了血迹,我用赵无非沐浴的汤水清洗过。”

  君瑶犹记得当日嫣儿穿着这衣裳时的风采,若灼灼青莲映朝阳,似新风轻抚碧柳色。可惜如今衣不再新,染上血色污秽,他整个人也黯然失色,没了往日的风情与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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