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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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明昭十分有眼力,立即给幼童银钱打赏。幼童的父亲见了钱财,立刻磕头,给幼童解裤子,让他尿尿。

  一碗尿,半晌就装满了,由压抑端着,当真要给赵松文喂下去。

  碗刚递到嘴边,赵松文立刻苏醒了。

  明长昱暗自一哂:“既然醒了,继续问案吧,若赵大人随时不舒服,药引子随时备着。”

  衙役将赵松文扶着坐好,顺便将那碗药引放到他手边。赵松文不知是真病了还是被羞辱气的,浑身哆嗦颤抖,脸色白得像鬼。

  顾恒子与严韬的恩怨,似这桩桩件件当中的插曲,却又与其他关节环环相扣着。无论顾恒子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正义凛然的借口,都改变不了他杀人嫁祸的事实。有一点却是让众人依旧不明白的——燕绮娘与韩愫与赵无非、贾伯中有何恩怨?他们为何在杀害赵无非之后,又欲杀害贾伯中?甚至将他们二人的尸体摆布成跪姿?若非顾恒子事先将贾伯中杀死,当下燕绮娘与韩愫身上,就背负了两条人命了吧?

  君瑶的思路回答案情主线上,看向相依跪着的燕、韩二人,说道:“赵无非与贾伯中的死亡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

  隋程在关键时刻也不算太含糊,立即问:“你们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状告赵郡守与其子赵无非?”

  燕绮娘略微起身,正欲说话,被韩愫抢了先:“大人,罪民不过一介布衣,若非不得已,又怎会与权贵相斗?实在是蒙受冤屈无法解恨。”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罪民杀害赵无非,实在是他当真该死!”

  赵松文闻言,厉眼如刀瞪过去:“残害人命的人,竟敢说他人该死?荒谬,无法无天!”

  韩愫不为所动,与之针锋相对,说道:“罪民状告赵无非、赵松文之罪,一罪欺瞒天子朝堂,骗取堤坝拨款、贪污营私,二罪抢占百姓房屋田地,据为私有,以权谋财。三罪草菅人命、派人暗杀,企图将我杀害灭口!”

  满堂的人为之震撼、惊讶,谁也不曾料到韩愫这样一个戴罪之人,竟还有胆子说出这样的狂言。可官员贪污、谋财害命,却是百姓最痛恨的,不管是否属实,这样的罪名一扣下,县衙外门外的人顿时怒火冲天,恨不得将赵松文剥皮抽筋。

  赵松文眯了眯眼,怨毒阴冷地说:“你有何证据?”

  韩愫不卑不亢,丝毫不退缩,说道:“我曾在县衙户房做算手,贾伯中将我派去架阁库看管文书卷宗,闲来无事,就将大半的账目细算数次,经过无数次比对核算,算出但凡经手了赵家、顾县丞以及贾伯中的账目,都有巨大的漏洞和造假之嫌,与历年上缴的税钱、下拨的银钱,都无法一一应对。我算出这些问题后,呈书临郡郡守,可未曾受理。之后被贾主管发现,因而被驱遣出户房。我只得离开河安远赴京城递呈书,却一直苦于没有门路,直到托了些关系,将呈书递到了大理寺。可我也知道,大理寺是不管这些事的,等了几日也没有消息,就返回河安。谁知,刚入河安界内,就被追杀。”

  他话语平淡,克制着情绪,可字字句句中却透露着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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