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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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清楚魏家,魏新亭为何忌惮你,逐你出去,”朱又征嘲讽一笑,“是因为你十八岁那年,陛下赐了一块镶有‘微雨梨花’的金锁。魏氏老太君掩盖不下,这枚金锁终究还是落到了魏新亭手中,于是他忌惮。也是,夺妻之恨,向来为人所不能容忍,魏新亭孬了十八年,还没采取点行动,也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十分痛苦了。”

  朱又征看向魏赦,眸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明,“你瞧瞧你,你的出生,为多少人带来了不便,神京,江宁,与你有所牵连之人,均是你的影响所辐射之处。在孤看来,你母卑贱,你身世不详,孤本不该忌惮你,视你若敌,可孤办不到。”

  “魏赦,孤不恨你,但孤厌恶你,你的出现令皇室蒙羞,令我母族蒙羞,你乃父皇对孤一生最大的羞辱!”

  他说到后来,声调是愈来愈昂扬,愈来愈激动,倒是让魏赦微微纳闷了一下。

  诚然如此,但人之出身,本就无法抉择。他无罪。

  魏赦淡淡道:“你的耻辱并不是我,而是你的父皇。”

  他盯着朱又征,长身而起。

  “我母原对魏新亭一往情深,侍奉病榻不离不弃,是你父皇酒后乱性,污她忠贞。就算当时他或是无心之举,但错已铸成,倘若你父皇肯息事宁人,以他的权力威望和手段,何至于今日。朱又征,你以我为耻,我却不恨你,甚至,如果我母亲之死与魏新亭无关我也不恨魏新亭,我平生之恨,不过是你的父皇,不过是,让我身上留了这耻辱的血脉,让我不论在神京还是江宁,都是因为一桩我无法左右的旧事而受人指点的怪物。”

  朱又征神色颓靡,右臂扶住了石桌,指节绷得发白。

  他的唇抿得褪去了颜色,面露痛苦和憎恶之色。

  “你想杀我吗朱又征。”

  魏赦回眸,看着他,微微笑道。

  朱又征抬起头飞快地看想魏赦。他不懂,他怎么可以如此坦然地问出这话。

  “你不怕死?”

  魏赦摇头,“从前不怕,现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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