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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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菲菲对于这件事的抵触,已经超过了案子。”柳至秦玩着一支笔,“案子她还愿意说两句,但你一提到她被家长诬陷的事,她的精神就完全绷了起来。这不太寻常啊。园方查清了原委,还了她清白,她没有因此丢掉工作,现在仍然在阳光幼儿园供职。正常情况下,她不该这么抵触。”

  花崇微垂着头,正在思考,“她的抵触至少说明,她并没有放下这件事,对她来说,这事还没完。”

  “那她对这事的抵触超过虚鹿山的命案该怎么解释?”柳至秦道:“在这起命案里,她不仅是重要相关者,并且是嫌疑人——她自己很明白这一点。”

  花崇想了很久,脑中忽地一闪,猛地看向柳至秦。

  柳至秦蹙眉,“怎么了?”

  “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分析过袁菲菲三次住进村小案受害人家中的原因?”

  “记得——‘为了模仿’的可能性最……”柳至秦说着一顿。

  那时,他们是将村小案与虚鹿山案联系在一起,认为袁菲菲接近钱毛江等人的家属,是想了解村小案,进而模仿,并杀死范淼三人。但推到最后,逻辑上却存在严重漏洞,因为不管怎么看,袁菲菲都不符合犯罪侧写。

  “我突然有了个猜想。我们上次的想法没错,袁菲菲三次来到洛观村的确是为了模仿村小案,但是她想杀的却不是盛飞翔等人!”花崇快步走到派出所临时安排给自己的警室,关上门,点开电脑里存着的袁菲菲调查报告,“袁菲菲自幼父母离异,年少时就与母亲断了联系,而父亲也组成了自己的家庭。这等于说,她其实很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她现在的性格也极有可能受到了小时候成长环境的影响。她自称是因为喜欢小孩,才去当幼师——这话不假,她念大学时参加的社会活动可以作为佐证。不过她喜欢小孩的深层次原因,可能是她能在单纯的小孩身上感受到‘陪伴’的温暖。”

  “她的成长过程确实比较孤独。”柳至秦同意,“她性格内向,学生时代朋友不多,经受过短暂的、不算严重的校园欺凌。她渴望陪伴,可能也是因为这种心理,她才能够说服自己接受盛飞翔和范淼——这两个曾经欺凌过她的人。”

  “她把小孩形容为‘天真’、‘可爱’、‘善良’。在她心里,小孩是世界上最值得爱、善待的群体,他们是天使。”花崇在窗边来回走动,“在成为幼师之后,她竭尽所能照顾幼儿园的孩子。从23岁开始,她每年都拿到了园方颁发的‘优秀幼师’奖。到去年底被投诉之前,她的职业履历没有任何污迹。”

  柳至秦坐在办公桌边,手指夹着烟,没有点燃,缓缓道:“家长为什么会诬告她?”

  花崇转过身,逆光而立,“除开一些刻意找茬的家长,绝大多数家长都是理智的。能让他们出离愤怒的,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他们肯定,自己的小孩受到了伤害,而这伤害,来自袁菲菲。”

  柳至秦支着额角,几秒后道:“但园方证实,袁菲菲并没有体罚小孩……”

  “所以,是小孩在撒谎!”花崇双手撑在桌沿,目光如炬,“是被袁菲菲视作天使的小孩们,集体向家长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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