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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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谷先生和我哥哥是大学时的朋友吗?”

  “啊?不是,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简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虽说不是大学时的朋友,但是浅见先生——就是你哥哥,他是东大的高材生,而我和财田都是庆应的学生,我们都是同一个时期的学生这一点是事实。当时你好像刚上小学吧?我记得你说第一个暑假要做采集昆虫的作业。不错,剃了光头,穿着半短裤,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神谷脸上浮现出微笑,但我心中涌出的却不仅仅是怀念。

  “啊?您那时见过我?”

  “当然……这么说来,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啊,因为你那时还小……嗯,对,是这样,是这样的。”

  神谷一开始说的时候仿佛是安慰我——因为还小,那是没办法的,但是途中,好像语气突然变了,听起来好像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所以不记得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尽管如此,我本来隐约地认为是小学低年级时的事,通过神谷的话,已经弄清楚是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夏天。也就是说是二十七年前的事了。

  然而,就算是刚进小学,难道那时的记忆全都失去了吗?我想我脑子的构造确实不适合记忆,不,也许不是这样,是因为碎片似的回忆起儿童时代的事情,要识别哪个是一年级暑假的事情比记忆更难的缘故。

  所有在轻井泽的少年时代的记忆都已模糊不清了。比如躺着仰望天空的草地在哪里?那辆小自行车去哪里了?那顶草帽——虽然不是森村诚一的《人性的证明》中的草帽——又去哪儿了?

  父亲去世,转让别墅是在我十三岁的晚秋。送给别墅管理人的儿子的自行车是二十四吋大人用的。那顶有蓝线的白色网球帽应该现在还收在我用的衣橱的某处。

  那年的暑假我已经不追虫子了,躺在草地上什么的也成了想都不敢想的美事。日课的中心是学习。最多在高地上支起画布,进行森林的写生,或者陪别人去参加大别墅的家庭音乐会。只有这些仿佛大人般的日子,在我轻井泽的最后记忆中,令人惊讶地格外清晰。

  然而,透过那些鲜明记忆的画布空隙,可以看到那遥远过去的令人怀念的草地、小自行车以及在手指间挥动着触角的甲虫。而且我觉得那时自己的模样似乎就像是这些记忆的残影一样确确实实地浮现了出来。

  “神谷先生和财田先生以及我哥哥是怎样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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