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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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期怎么定?”谢九桢忽然一问,竟吓得晏映手上一哆嗦,壶嘴的茶洒到桌上,她自知失态,暗骂自己一句,趁人不在意,用袖子将茶渍擦去。

  晏道成哪成想谢九桢会单刀直入这么快,赶紧上前:“不急不急,三书六礼要慢慢来,何况映儿有孝在身,除服就要十一月了,婚期怎么也要定在那之后。”

  晏映还没从这件事上回过神来,现下终于相信先生不是在说笑,心中犹有不解,就直接问了出来:“先生为何要娶我?”

  谢九桢看她。

  “你可还有另一条路走?”

  这话不无讽刺,却不是晏映想听到的答案。

  “先生只是为救我?”

  谢九桢停了片刻,垂下眼去,声音如晨钟厚重:“讲《谏逐客书》时,堂上之人都侧耳倾听,唯原随舟频频起身,不时高谈阔论,直抒胸臆,那时,我说过什么?”

  晏映一顿,细眉紧了紧,似是努力回想,继而眼中一亮,却又萎靡下去,她作了男儿礼,躬身道:“先生说,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

  “明白了?”谢九桢抬眼。

  晏映拱了拱手:“学生谨遵先生教诲。”

  两人这一问一答,竟看得几人目瞪口呆,眼下哪是快言亲事的两个人该有的谈话,这分明是家里请了西席,师徒二人的对答。

  但是竟然很和谐。

  谢九桢点了点头,再没话说。

  古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晏映拿他还当先生,三年里刻进骨头的尊敬自然一时难以更改,而且刚才先生的话也让她听出别的意思,心里莫名有一股失落,她便退到一旁,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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