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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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九桢浑身一震,眼睫轻颤,心里好像忽然被什么敲击了一下,有种疼痛的感觉,他紧着眉心,不知道这是不是冥冥中的牵引。

  她虽然不记得他,却无意识偏向他的喜好,是这样吗?

  人在历经磨折之后忽然性情大变,将所有过往都忘却,一定是因为那段回忆太过痛苦了,遗忘即是保护。

  谢九桢宁愿她永远都不认识自己,也不想她重新回想那些痛楚绝望,宁愿她无忧无虑地像个孩子一样,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在望月阁永远做个爱美放肆的娘子。

  他想得这么清楚,这么冷静,为什么一涉及到晏映,就全都推翻了呢?

  谢九桢转身出去了,推门的动作有几分慌张,星沉一听见响动之后急忙过来掌灯,在旁边为他照亮。

  大人的脸色看着十分可怖,星沉收紧了呼吸,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到了揽月轩,谢九桢看到满案的公文,眼中有几分倦色,再看到旁边空着的桌案,焦躁更甚,他揉了揉眉心,转身坐到里间的软榻上,径直躺下去,左脚随意踩上去,行止有些放纵随意。

  “赫连嵘今日又进宫了?”他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星沉静静在旁候着,见大人小憩,本要告退,却没想他闭着眼问话,顿时一怔,急忙回道:“是,申时末才出宫。”

  作为大人的亲信,洛都中布满的眼线递上来的所有消息都有他过目,所以他知道的也很多。

  至于魏王跟太后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当然也清楚。但看魏王这般行事如此不管不顾,京中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也只是时间问题。

  关键是在他印象中,太后一直是对他家大人有非分之想,突然委身于魏王,要么是深宫寂寞,要么是魏王手上握有她的把柄。星沉觉得多半是后者,所以这些时日加大力度从中探查,却一无所获,没有着落的事,他自然不会跟大人提。

  谢九桢却忽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他幽幽地看着前面烛台上的灯火,眼中烦忧剪不断。

  “那天在鹤颐楼,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星沉微微一怔,好久才反应过来大人在跟他说什么,以往的日子,大人就像在身前竖起一座高墙,无人可探知他的心事,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谈及自己的私事,他常常觉得大人过得不像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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