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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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冯慎摆摆手,道,“既然贼人近身抬扛,料想也不会在尸身上设有厉害的机关。唐兄,你身上可带着利刃?”

  “有。”唐子浚掏出一把短柄飞刀,朝冯慎递去。

  冯慎接来,便将那缝合的针线尽数挑断。将皮肉往两侧一拨,露出来一包垒着一包,用油纸封裹的物什。

  冯慎用刀一挑,拨了一包出来。撕开油纸后,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硬膏。

  怕生意外,冯慎不敢拿手直取,只是用刀尖戳了,放在近前打量。那玩意儿黑里发褐,外皮油光,散出一股子马尿混杂的甜膻味道。

  那气味本就浓烈,离得近了,更觉甜膻逼脑。冯慎一皱眉,道:“这是‘福寿膏’!”

  对于“福寿膏”,冯慎与唐子浚皆不陌生。这种黑色的硬膏,其实就是大烟。自打外夷凭着船坚炮利叩开了国门,那无数的烟土便从海外源源不断地贩来。见有暴利可牟,云贵、川陕等地,也纷纷跟风种植。一时间,各地烟馆林立,曾无虚榻。瘾君子们终日挥霍着银钱,窝在暖坑上吞云吐雾、醉生梦死。上至王公大臣、豪门权贵,下至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吸食者甚众。

  烟土流毒,祸害万千。不但损人伤体,而且还耗费大量财资。若是犯了烟瘾,便会涕泪横流,手足委顿无力,哭天抢地,似狂如癫。久食者,面黄肌瘦,肩塌项缩,病殃殃、软塌塌的,好似丧家之犬。一旦染上烟瘾,家境殷实的子弟往往挥金似土,久而久之,轻易便败光了家产。而那些生计平平的市井小民,因无力偿还外债烟资,更是落得个典妻鬻子的凄惨下场。

  坊间巷尾,曾流传这么一首歌谣,单表烟毒泛滥,让人触目惊心:

  鸦片本是番邦产,犹甚鸩毒孔雀胆。

  阎王未出勾魂票,幽冥鬼灯却先点。

  一耗精神二耗钱,三餐茶饭常不全。

  四季衣衫弗连牵,五更寒冷缺被棉。

  六亲断绝友朋嫌,七件开门生计残。

  八字从来颠倒乱,九死难存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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