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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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天永黯然:“就算侥幸保命,流放到岭南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一路南下路途艰险,押解的犯人非死即伤,能顺利到达流放地的也不过十之一二。

  褚楼默然。

  这里不是后世,此时的广南道大部分地方都荒凉落后,气候潮湿炎热,多有瘴气,就算是公务员好吃好喝地过去上任,都要大伤元气,何况是戴着头枷和手枷的犯人?

  他极低声说:“我打听过了,你毕竟没有正式记入你大伯这一房,且又没有入仕,并不知情,不出意外应当就是流刑。”所以还是尽早接受现实,做好心理准备吧。

  陈天永和他对视,半晌嘴唇哆嗦起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能够活下来庆幸,还是为今后漫长的流放生涯感到恐慌。

  他紧紧地握住褚楼的手,哽咽无言。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对楼哥儿说。

  他想同楼哥儿聊一聊小时候在京城大街小巷乱窜的事儿,想问问他旧时玩伴们如今都成家了没有……他还想告诉楼哥儿,他家小堂妹在观戏楼瞧见他了,还偷摸问他的事儿……他小堂妹清秀极了,善良可爱……

  褚楼反握住他,能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汗水,还有微微的颤栗。

  对方满脸的泪水在昏暗的牢房里反着光。

  更多的话,也不必说了。

  秦凤池在门口站着,抱臂闭眼,一动不动。

  狱卒偷偷打量他,心道,鹰羽卫就是与众不同,这大半时辰都不带动弹的。正看着,对方突然睁眼看向他,面具上面无表情的脸谱显得有些可怕。

  “去喊他,时辰差不多了。”秦凤池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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