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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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三年唯一完成初阶测验的实验体。更是项目成立以来,唯一一个,百分百完成初阶测验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的实验体。

  景星一边回答研究员的询问,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晏灯床边。

  他没有认出来,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具伶仃干瘪的如同木乃伊的东西,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文弱女孩。

  寡言到木讷,剔透到洞明,有一双白纸黑墨的眼睛,有一脊宁折不弯的瘦骨,有一襟山泽清臞的气度。

  他一直知道,他的女孩必定不同寻常。

  他带回来那么多种子,这是第一个熬过初阶测试的孩子。

  我应该高兴,景星对自己说。

  因为太久的黑暗试验,病床上的晏灯仍戴着眼罩。她似乎察觉到景星的靠近,微微偏头,只剩皮骨的下颚,瘦的如枯笔山尖般嶙峋,拉扯干裂的嘴唇微弱的动了动。

  研究员们沸腾起来,被挤出人群的景星心中恍惚。

  他读懂了。

  他绑着晏灯偷渡出国的路上,曾经听过这个名字。越过中缅的那天,小姑娘察觉他的兴奋,一直笃定从容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沉寂的深夜,在密林的蛙声与虫鸣中,假装睡觉的景星听见小姑娘低低抽泣,不断念着那个名字。

  景星翻身坐起,往篝火里添树枝:“永远不要寄希望于别人。这是最愚蠢的事情。”

  时至此时此刻,景星有些迟疑。

  他是没有牵挂亦没有牵绊的人,身为弃婴连血缘的温情都不必顾念,对这样的情感全然陌生,又隐隐生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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