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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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果新提了提气,告诫自己:端庄!高贵!不能输阵!

  假咳嗽一声,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向皇帝纳完福直起身来,朝贵妃温和地笑笑,“贵妃也在,说什么哪?”

  皇贵妃向祁果新行了礼,答道:“正说起这墨。”侧手指一指案上那方端砚,皇贵妃满目笑意掩不住,“万岁爷让奴才研墨,奴才愚钝,只知道一个光被四表,斗胆猜了猜逗个乐,哪知歪打正着,叫奴才猜着了,万岁爷说要赏奴才一块光分太乙。”

  祁果新视线刚从笼屉子上挪回来,下层用热水温着,上层应当就是皇贵妃做的爱心包儿饭,皇帝留下了菜,想来是一会儿要进的。

  祁果新也笑着点头,伸手比划,“是江宁织造上年进的贡墨罢?背后刻了景儿,跟画儿似的……”正说着话,脐下三寸的内里处猛地抽了一抽,最后一个音倏忽往斜里一飘,像滑脱了弦儿。

  皇帝边看折子边散漫地听着,没想到皇后收声收得猝不及防,抬眼瞄了一眼,瞧她脸色不霁,手上一顿,像是在思索,而后大发善心给赐了座,“皇后坐下罢。”

  祁果新谢恩坐下,隐隐的抽痛顺着小腹四面八方透开,最初还只是一下一下细小的刺痛,痛楚飞快在腹下肆虐开来,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凿子在腹内猖狂地为非作歹,搅弄天地,翻江倒海。

  数一数日子,是正经该来月信的时候到了,前一程子大婚时莫名其妙来过一回,祁果新还以为日子变了,没想到这月里竟迎了两次小日子,她一点事先准备也没有。

  难怪一早起来就觉着后腰痠疼痠疼的。

  祁果新坐得艰难,更担心再待下去脏了地界儿,御前失仪太过难看。

  那边皇帝和皇贵妃一问一答一迭一递有来有往,皇贵妃说话极有规矩章法,细声细气的,万事都顺着他说,绝不会像皇后那样,一句话就把他撅到天边。

  想起皇后,皇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儿皇后似乎太过安静了些。

  难能皇后不捣乱一回,他竟然很不习惯,满腹狐疑,微不可觉地偏头看了一眼。

  皇后半垂着脸盯着栽绒毯一言不发,面色苍白,嘴唇紧抿得都泛了白,眼角甚至存了影影绰绰的泪花。

  反常,皇后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皇帝极端厌恶受到她的冷遇,不知不觉间说话声放得更高了,杵在眼窝子里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那是不是就得靠大嗓门把她的魂儿给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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