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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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致远着实是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琼闺秀玉幼时竟是这样的性子,遂同她讲:「看你现在这样,实难猜到当年竟然做得出这样出格的事,后来呢?」

  「后来被家里人看到了,就被爹拉回了家,跪了好些个时辰,抄了不少书,教棋的先生也给辞了,从此便再也没有碰过棋。」

  「虽然你是做得出格了些,但是就这样不教你下棋了也未免太不通人情。」

  关雨霂回:「爹说女子当安常守分,如此争强好胜,是不当之举,胜负之间,波澜起伏,难寻得一个安定,倒不如不学。」

  方致远不解,觉得其间道理因果关系似错了些什么,又生怕是自己没听懂,并未据实,便求证道:「关大人这里也说得不对,要是我罚你,定是因你不守我定下的规矩而罚你,关争强好胜何事?何为女儿当安常守分,有求胜之心又有哪里不可?」

  「爹说女儿日后也要嫁与夫君,相夫教子,好强无用,反会坏事。」

  关雨霂本以为这是常事,不想能引得方致远拍案一声,道:「什么鬼道理,你爹竟如此磨你性子?你当是怎样便该是怎样,若争强好胜,便去取胜,哪有什么强着自己心安落意的说法?心性由天生,几岁便可知端倪,我问你,你当真是放下了吗?这样吧,你既然喜欢,那明日我来教你下棋。」

  关雨霂答:「不必了,我也早已没有了想去下棋的心思。」

  「什么?」方致远本也是个心平气和的人,如今不知怎么竟是又气又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一路走来,历的心酸苦楚都记在心上,那是可以让她前行的力量,也是身为女子可在南梁立足之唯一方法。如今关家女这么一番话,好似把那些都给否定了,说得像女子就当是那般一样,现在自己给她机会,让她改,她还不领情?是个什么道理?

  方致远还在气头上,本来过一阵子就算了,反正这关雨霂也不过是一个屋檐下的过客,没必要同她道这些,显得多管闲事起来。不料关家小姐也是个固执人,心上人是心上人,道理是道理,划得界限分明,更何况如今她心中有疑,正好可探那人深浅,便听她接着说道:「修身养性乃是一生大计,光能做到这一点,已是足够了。如今我也不知我要去争个何物,至少那不是胜负。想要之物,愈是不得,愈会大起大落,然人心中自有明镜,知道个所以然,既是知道,却还去求,又求而不得,不过是徒生烦恼罢了。心之所念,也是外物,棋于我如是。」

  「你……」方致远不知道该说些说什么,大概是因无话可说,一时置身无地,只听关筱秋在门外通传一声:「夫人,上次做衣服那家铺子好像突然没了料子,想请您再去看看呢。」

  关雨霂看了方致远一眼,听他说了一声「你去吧」,便同筱秋离开了。关雨霂看了关筱秋一眼,苦笑一下,关筱秋心中自也明白,二人刚出院子,关筱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又焦又急说:「我说夫人,你又何必要去恼他呢?」

  关雨霂摇头苦笑道:「我亦不知。」

  『滴不尽相思血泪拋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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