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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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苫子的碎屑刺的她微痒,她蹭了蹭,将身体妥帖契合进他的怀抱。

  李渭突然睁开眼,他看见她起伏的玲珑肩头,幽香浮动,少女清瘦柔韧的身体犹如青嫩柳条,摇曳婀娜,适合从折枝插瓶观赏,也适合握手仔细把玩。

  他无奈之至,稍稍挪开了自己的身体,仍觉有不可言说之苦,只得起身出毡帐去透气。

  隔日春天醒来,发现自己在胡床上大喇喇的睡着,疑惑的皱了皱眉,见草苫子上身影空空,心头懊恼占了病人的位置。

  再出去寻李渭,他就坐在毡帐外头的石头上,用匕首刮着颌沿新出的青须,她见他下巴落了一层淡淡的青色,侧脸如刀刻,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腮边,微微垂着眼,漫不经心又好像聚精会神,她心头微动,脸颊一红,探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剃须,女子梳妆和男子剃面,同属私室中的事情,虽然两人相依同行,但很多事情彼此是有意回避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点点改变,而后在毫无意识间天翻地覆。

  自李渭苏醒之后,造访毡帐的族人越来越多起来,白日里大人们忙碌,调皮的孩子们就成了毡帐的常客。

  自一两岁蹒跚学步的幼童,自八九岁的辫发小童,斛萨部虽然人不多,孩子却不算少,这拨孩子有十多位,每日里在毡帐附近探头探脑,偷偷望着两位衣着气度完全迥异的陌生人。

  斛萨的孩子俱是放养长大,比汉人的孩子更多了几分野性和大胆,若是好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你,甚至是上前来东摸摸,西碰碰,直接问两人:”你们从哪儿来?”

  “你们是谁?”

  “你们的头发为什么那么古怪?为什么你们的衣裳和我们的不一样?”

  李渭的突厥语还算流利,尚能从容应付这帮嗡嗡的小蜜蜂,春天被孩子们围绕着问东问西时,只能求助着看着他:“孩子们在说什么?”

  他自己被一堆调皮的男童缠的应接不暇,见她两手比划,神情迷茫的和一堆幼童鸡同鸭讲,也甚觉有趣。

  “李渭,你能不能教我几句突厥语?我听不明白...”她隔着孩子向他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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