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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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回家后将这事告诉了大嫂,大嫂说当今圣人多年来不理朝政,全都是宦官掌权,咱们家可以倾尽全力帮衬县令大人走通这条线,不拘多少,总是一份心,如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县令大人记着你的好儿,也能帮官人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

  大哥盘算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当即变卖家财,全部孝敬上去。可巧,那时候二嫂又有了,白氏知道家里艰难,偷偷带着二嫂去庙里找什么神算子,问二嫂怀的是男是女,得知是个丫头,便觉得不上算,婆媳俩一合计,买了包打胎的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女人生子如同在鬼门关走,那晚也是个大雪天,二嫂底下血流如涌,直着脖子嚎了一晚上,生生把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给打了下来。

  这下好了,孙女儿变成了孙子,二嫂也因血崩送了命,白氏又气又恨,当即就中风瘫了。

  女儿惨死,娘家岂能善罢甘休?

  大哥将事儿全扛了下来,说是自己逼迫妻子打胎的。一时间县里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梅濂瞧着相貌堂堂,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杀妻杀子来讨好上官。

  二嫂的娘家人将外孙抱走,一纸诉状将大哥告上了公堂,天天带着亲戚来家里打砸,莫说头油簪环,连被褥都抢。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县令大人多年来拿了大哥不少好处,也确实爱惜大哥这份人才,最后将这事儿压了下来,给了那娘家人十两银子,又威吓了几句,算是了结了。

  估摸着送进京里的钱管用了,县令大人即将升迁,走之前叫大哥先回乡下避避风头,明年开春后来京城找他。

  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句空话。

  半年前,大哥偶然遇到故乡的老邻居,这才知道当年误杀的恶霸只是重伤,并未死。于是大哥带着全家,如丧家之犬回到北方的老家。

  大孙子让亲家抱走了,白氏恨得牙根痒痒,可又不敢吭气儿。儿子如今一穷二白,哪里还能再讨二房?这老妇心里一横,觉着她左右是梅家捡来的,这么多年就当童养媳养了,该到报恩的时候,于是把剪子抵在脖子上,逼着大哥和她圆房。气得大哥生生捏碎了一只瓷杯,咬牙恨道:“娘你糊涂!小妹虽然叫我哥哥,可我和娘子从小看着她长大,说句不中听的,把她当女儿一样养,我,我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

  想起往事,盈袖不禁感慨,她痴痴地盯着木盆里的衣裳发呆。双手在冷水里浸泡太久,这会儿已经感觉不到冰了,竟微微发热。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响,从外头进来个身量窈窕的妇人,瞧着三十上下,正是盈袖的大嫂—如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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