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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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缸里蓄好了温水,路识卿把陈放抱进去,沾湿毛巾,难得细致地替陈放把身上黏腻的汗渍擦干净。

  陈放背很薄,皮肤很白,虽然他人并不娇气,但本该是娇生惯养的omega体质注定他连水温烫一些都会留下红痕在皮肤上,更何况那些指甲或牙齿暴力留下的印记。

  路识卿看着陈放后颈腺体上新旧交叠的伤痕,齿痕、标记,还有像是指甲划出来的新伤,又想起那天他恍惚间在抠手腕上的疤,眼神黯了黯,在他胳膊上擦拭的手一顿,将他的手臂翻了个面,露出那道明显因为处理仓促而更显狰狞的伤疤,低头吻了吻。

  陈放下意识藏着那道疤,如今被路识卿的嘴唇贴着,他有些想躲,又见路识卿轻缓又虔诚的模样,一时不愿让这个吻落空。

  “太丑了。”路识卿抬头后,陈放把手腕向暗处略微转了转,垂着眼有些不敢看路识卿眼里的情绪,闷声问一句:“这是干嘛啊。”

  “放哥,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但是你能不能……也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路识卿皱了皱眉,眉间有浓稠的痛苦被挤压出来,湿了路识卿的眼睛。他将自己的手掌附上陈放手腕上的疤,像是担心鲜血会再次从早已愈合的疤痕里溢出来似的,又不敢用很大力气,生怕经年的伤疤依旧会刺痛一般,“多疼啊。刀刃或者指甲,都别再用来伤害自己了。”

  “不是,不是自/杀。”陈放反握住路识卿的手,在轻轻颤着,他读懂路识卿神色间的痛苦叫作恐惧,也明白那种恐惧的来源,不过是怕他在他看不到的时间地点,轻易放弃了自己。

  其实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

  伤口还没有愈合,他浑浑噩噩地坐火车来到了首都。

  起初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被摔碎的人生继续下去还有何意义。

  只是走出车站的一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路识卿曾经来到这里时拍给他看的照片里,一模一样的风景。

  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憧憬,他们有约定。

  首都很大,即便要永不相见,只要能偷偷地离路识卿近一点,他似乎就能得到一点侥幸继续下去的勇气。

  现在他知道了。

  “想活下去。因为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我不想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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