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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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能有多少斤两?郑梦观根本不觉什么,但听这话音轻轻软软,心里也莫名跟着发软:“我一直在等你,久不见你回来,正准备出门去寻,恰巧才碰撞了。这不是谁的错,我也没事。”

  云安也知是赶巧了,只是心意起伏,也不便与二郎明言,索性罢了,混沌地点了点头:

  “我宵禁前就回来了,只是与素戴有话说,她也告诉我长嫂来过的事了。我从前便不喜拘束,如今一时也难改,今早又没想着同你讲一句,都算是我的错吧,你们也消消气。”

  来之前,云安是不辨二郎的态度,可闹了这一通,再听他说要去找自己,便认定二郎是心怀不满的了。然则,一语未了,二郎却反摇着头笑开了,毫无不悦之色。

  “云安,我没有生气,长嫂也只是担忧之意。我早和你说过,你和修吾同庚,长嫂看你和看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是会更加善待你的。你不要在意,更不必见外。”

  与崔氏的刻意挑拨相反,郑梦观并不觉得云安有多出格,反而认为她是尚未适应这里的日子,与郑家还分内外。只看她从来不使唤郑家的婢仆,所有的事都叫素戴去做便可知了。

  不过,郑梦观也更理解云安。她和小妹郑濡年纪相仿,却远离父母故乡嫁到了陌生的洛阳,不成日思乡伤怀,还能笑能乐,已非属容易。若换成郑濡,就算是几十里外的邻郡,恐怕也是呆不住的。将心比心,将人比人,道理简单得很。

  “多谢。”二郎的善意将崔氏的恶意抵消了,云安再也无须解释,点了点头,轻飘飘带过略显干涩的谢意。

  夜又深了一更,夫妻进房各自盥漱更衣,二郎在外室,及见侍女端水出来,禀报云安事毕才慢慢进去。自云安住进来那日起便是如此,夫妻除了同榻,毫未逾越男女之礼。

  “还不睡吗?”

  抬眼见云安抱着自己的枕头发愣,并不像许多时候都是直接睡下,二郎随口问了声。云安闻声举目,先望见一身雪白的衣袍,然后才是那双萧肃清明的眉眼,她说:

  “我在等你啊。”

  等,这话方才门前二郎才对云安说过,可现在都在屋里,她怎么倒这样说?似有流连之意,她从来没这样过。

  “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二郎回想门前的情形,这丫头好像是没说几句,便掂量着问她,一面也上了榻,在她对面盘坐。

  “呃……”然而,小丫头也搞不清自己算什么心境,那一抱约莫把她给抱傻了,“你,真的不疼吗?我很莽撞的,从小就是。”半天,她小心翼翼地寻了这个由头,脸蹭着枕头,却暗暗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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