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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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狱中人回家了,云安的病势也好转了,郑家度过了难关,却并非所有郑家人都感到高兴。紫藤花开的小院里,黄氏从午后风和一直站到夕阳薄暮,她的眼眸映出紫花的繁盛,亦泛出心底的阴寒。

  “夫人,时气孟夏了,日光晒人,你都站了两个时辰了,若晒坏了可怎么好?”顾娘第五回 相劝,还毫不夸张地撑了把伞。

  “我这个年纪,还怕晒坏吗?保养好了,又给谁看呢?”黄氏推开伞,自嘲自笑,“我这张脸,二十七年前就不属于自己了。”

  顾娘疼惜地扶住黄氏:“夫人不易,可夫人只是一个女人家,孤立无援,又能奈天意何?夫人的路还长,何愁没有来日呢?”

  “来日?天意?你说得真好啊。”黄氏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睛着意看向了落日,“我还能再有二十七年吗?天意是会给我机会,还是他们?!天意就是命,我费尽心思争来的天意,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他们的天意!他们的天命才是我此生的宿敌!”

  黄氏的话就像谜语,又像方士编撰的谶辞,云遮雾绕,晦涩难懂,却又能以嚼穿龈血的语气,曝露深入骨髓的痛恨。

  顾娘默然,又等过黄氏的一阵自嘲,却看她将一双手平摊着伸到了自己面前,问:“你看看,我这双手好不好看?”

  “夫人的手纤细雪白,自然好看。”

  黄氏凄笑,又将手掌举向半空:“现在,是红的了。”

  顾娘不明白,只随着望向天际,落日残照,红霞漫天,是将黄氏的一双手映红了。

  ……

  云安沉睡中又出了一身大汗,还是将二郎的衣衫濡透了。于是二郎只好一边抱持着,一边与素戴合力替她更衣。小丫头虽未被惊醒,但只要略被扯到皮肉,口中便会低哼一声。

  这不寻常的表现让二郎警觉起来,他想起方才云安自己所言“浑身好疼”,难道这不是发热所致的筋骨酸痛?

  “二公子没回来时便是这样,素戴给夫人擦拭身子,已经很轻了,她也会皱眉。她哪里是个怕疼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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